白蕊姬用疑惑的眼神盯著陸沐萍。這個和自己一樣入宮做太後棋子的官家小姐。
“你好歹是官家小姐出身。按說要比我這南府琵琶女身份不知高貴多少倍。怎麼就願意做這些算計。
上次你也是不嫌棄的將劃傷星璿的端弦撿來給我。如今更是巧用心思誘導阿箬給皇後的花動手腳。這官家小姐哪裡不必在宮裡好?”
陸沐萍神色黯然。“什麼官家小姐不小姐的。我雖是嫡出,可惜我額娘沒本事叫府裡姨娘害死了。我這嫡出小姐聊勝於無。
你是不知,我爹那嬌滴滴的姨娘,簡直就是戲子,每日裡在我爹爹麵前演戲,哄得我爹爹什麼都信。我指望她們是沒有出路了,
剛好我那繼母舍不得她女兒入宮。我就入宮了。我一入宮就發覺皇後和我那繼母簡直如出一轍的虛偽。”
經過如此解釋白蕊姬明白陸沐萍入宮是想靠自己出人頭地。也因為家中繼母惡毒,所以瞧著為人處世相似的琅嬅也會心生厭惡。
“好吧,隻是不知阿箬有沒有本事將皇後那些花怎麼著呢?這茉莉花有問題一查就能查到,你是不是白費心思?”
陸沐萍用手撥了一下白蕊姬的琵琶。“阿箬未必敢對皇後下手。而且皇後那邊我已經下過手了,幫素練焚香的時候,我已經將一些東西加到了皇後的香爐裡。
那味道剛好被茉莉花遮掩了。皇後隻要接連用上幾日,皇後的月信必然還要些日子才能好。雖害不了皇後什麼,但皇後想裝病,我就幫一幫皇後了。”
白蕊姬自認為自己膽子算大的,可也隻是嘴上不饒人,這陸沐萍倒是個悄無聲息乾大事的。
“那你說阿箬會動皇後的花,又怎麼說?”
“若是你知道皇後有獨一無二的東西討人喜歡,你想不想毀掉呢?”白蕊姬點頭。
入夜。長春宮內一片寂靜。因琅嬅身子不適,加之琅嬅奉行節儉所以長春宮戍衛也很是鬆懈。
所以即便是有人趁著夜晚在長春宮做些什麼也沒有人察覺。
一小太監,趁著沒人注意將一個拳頭大的小包裹撒開丟入了茉莉花叢中。隻聽見似乎花叢裡多了蜜蜂的聲音。
又過了些日子。
琅嬅身子好了些,眾人來給琅嬅請安,阿箬對琅嬅一慣的奉承。“皇上近日也常來瞧娘娘,娘娘氣色好多了。長春宮果然春色常駐呢。”
琅嬅臉色並沒有應該有的高興,隻是很敷衍的一笑。這些日子弘曆時常過來是沒錯。可她也不知怎麼,小半個月了月信也不見好。沒能侍奉弘曆。
男人可以來一兩次,卻不能來三次四次,尤其弘曆又那麼多妻妾,外人瞧著風光,裡頭的為難隻有琅嬅清楚。
陸沐萍瞧琅嬅如此,心裡已經想好了一會回去要怎跟白蕊姬形容琅嬅的難堪。
琅嬅的撫養讓阿箬有些尷尬,可阿箬沒有閉嘴的打算,她繼續說:“皇後娘娘宮裡格外的香呢。是茉莉香。”
諸瑛不解阿箬的目的,見怪不怪道:“皇後娘娘長春宮裡種著茉莉,慎貴人也不是第一次聞見怎麼今日這般稀奇?”
“嬪妾確實不是第一次聞見這味道,前幾日嬪妾去侍候皇上,給皇上添茶的時候發現皇上茶盞裡也有茉莉,一問才知那些茉莉都是皇後娘娘親手曬製的。皇上如此惦記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也惦記皇上,嬪妾是羨慕。”
阿箬這話說的琅嬅有些不好意思了。長春宮的茉莉花一直是琅嬅偷偷爭寵的手段,不想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琅嬅臉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