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祥宮內,金玉妍躺在床榻上,焦躁不安。
“真是流年不利。怎麼偏偏就本宮侍候皇上的時候染上了痘疫,這身上該死的痘疫奇癢無比就算了,還這麼難看。”
金玉妍如今看不得自己,身上沒有一處不起痘。若不是貞淑攔著金玉妍必然要上手撓了。
“主兒,暫且忍耐,奴婢已經給您調製了上好的藥膏,必然讓您比皇上還先好起來,再用咱們母族的杜鵑花藥膏,到時候必然不會讓您留下任何疤痕的。”
金玉妍任由貞淑將一些粉色藥膏塗抹在金玉妍的痘痕上。這藥膏是冰涼舒爽的,大大的緩解了瘙癢之症。
“真是晦氣,原本隻是想給皇後送上杜鵑花藥膏的,不想真給自己招來了痘,還好有母族的藥膏。”
“主兒,這藥膏要給皇上送一些過去嗎?皇上用了能快些好起來,必然也會記得您的好兒。”
金玉妍有些猶豫。“我倒是想呢,可皇後和嫻妃在哪裡,我不想讓皇後和嫻妃占了這便宜,皇後不也得了痘疫,給皇上不也要給皇後,要讓皇後難受難受。
有齊汝在,皇後受不了什麼罪。倒是可憐了皇上,聽說嫻妃隻帶了一個叫江與彬的過去。是太醫院沒入職多久的太醫?不知那太醫手段如何?”
貞淑替金玉妍已經擦拭了全身。
“那太醫從前在淺邸的時候就是嫻妃用慣了的。醫術倒是一般般,您如今還是先養好身子要緊。想來有皇後在,嫻妃照料皇上恐怕也受束縛,便是嫻妃在皇上跟前討了好也沒什麼的。
如今皇上病著,也不準有身孕有子嗣的妃嬪去探視,這剩下的妃嬪也沒幾個,你比皇上症候都輕,尚且如此難受,皇上必然也不能做什麼的。”
那藥膏雖緩解了金玉妍身上的瘙癢,可到底渾身不舒坦。金玉妍也無奈歎息。
“罷了。皇後為難嫻妃不關本宮的事兒,本宮先養好身子要緊,再給本宮抹一些藥,可不能留下疤痕了,世子可是說過我是母族最漂亮的格格。”
金玉妍翻了個身剛想躺下,又突然對貞淑道:
“皇後既然想為難嫻妃,那本宮也幫皇後一把,還能叫皇後記個好。嫻妃給皇上醫治多時都不見好,若是太後知道這個消息了豈能不著急?你去告訴成翰這個消息。”
金玉妍本隻是想叫太後看見如懿照料皇帝不利,卻不知成翰故意將江與彬和沒能治好皇帝的事情說的誇大了許多,還暗示太後嫻妃想利用江與彬邀寵,不許齊汝給皇上看診。太後便匆匆往養心殿趕去。
養心殿內弘曆每日昏昏欲睡,隻要醒來就能感受到渾身瘙癢疼痛,即便是如懿已經時時給弘曆上藥膏,可弘曆依舊表現的很難受。
如懿見弘曆如此也有些著急。倒不是因為她多關心弘曆,是擔心江與彬。
如懿本想私下裡問一問江與彬的,誰知太後突然來了養心殿。還將如懿和江與彬叫到養心殿另一偏殿。
“你們也侍候皇上好幾日了,怎麼皇上還不見好?嫻妃,這太醫是太醫院新來的,要是醫術不行就換齊汝去照料。哀家聽說齊汝如今隻照管皇後?是皇後的意思還是嫻妃的意思?”
江與彬知道齊汝之所以被安排照料皇後完全是因為皇後見如懿帶了自己來,所以琅嬅要故意為難如懿,可這事自然是不能放在台麵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