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和世子妃走後，一直在外偷聽的高晞月進入了內殿。她首先瞧見的便是那一隻碎成幾瓣的杜鵑花湯碗。

高晞月用帕子小心翼翼將那些碎片撿起。

茉心很害怕高晞月被那些碎片紮到了手，所以一直緊緊盯著高晞月，好在高晞月很小心那些碎片都撿起來了。

“主兒，您要這些碎片做什麼？上次在碧桐書院撿的那些碎片還沒丟呢。您是要拿這些去出首嘉妃和世子嗎?”

高晞月搖搖頭。伸手拿過茉心手裡的帕子，將那碎片又裹了一層。“玉氏世子已經回玉氏去了。前幾日皇上才因為世子妃的事情懲戒了世子，結果今日叫我發覺世子妃和世子的秘密。

世子妃寫手書給皇上，激怒皇上斥責世子，都不過是演戲給嘉妃看的。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也沒的必要非拆穿她。”

茉心聽得高晞月如此說，目瞪口呆。“這還不算大事嗎？嘉妃可是背叛了皇上？”

“她真的背叛了皇上嗎？她不過是一個被母族利用的可憐人。你可看出世子有一點喜歡她?

而且金珠的事情涉及前朝，從前皇後算計我和我阿瑪已經得罪過一次太後了，太後才在皇上麵前替皇上壓製了金珠，我立馬拆穿太後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反正嘉妃一輩子也未必能知道自己被玉氏世子利用了。就當那是她活著的期盼了。”

高晞月將包裹好的碎片都給了茉心。“不過，這些東西好好收著，我雖不能親自將她如何，可有人能將她如何。"

“貴妃說的很是，貴妃不能將她如何，但有人能。”

“啊，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高晞月一回頭瞧見了站在那裡的如懿。高晞月被如懿嚇的不輕。不過看清楚來人是如懿之後，她慢慢也沒那麼驚嚇了。

如懿指一指茉心手裡拿著的杜鵑花碎片。“貴妃知道的我大約也都知道了。”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的？”高晞月半信半疑的看著如懿，她覺得如懿總不能是騙她吧。

如懿看著貴妃的神情，忍不住一笑。“我記得那日在九州清晏嘉妃跳腰鼓舞的時候，身上穿的衣裙也是一件繡著杜鵑花的。隻不過那杜鵑花隻繡在了袖口，一般人不留意瞧是瞧不見的。茉心，你那日可瞧真切了？”

茉心看高晞月一眼，然後點點頭。那日就是她躲在衣衫堆裡聽見了貞淑和嘉妃的對話。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你不會說你就是來瞧熱鬨的吧？”

高晞月現在相信如懿知道的可能比自己知道的多。

“我和貴妃想的一樣，金珠和世子妃做戲給嘉妃看也未曾影響任何的利益。至於嘉妃最多是在後宮裡鬨得凶。

她一個遠嫁而來的外邦女子，在前朝沒有任何實力，不過是感情的事，沒必要那麼計較，不過，既然拿到了證據，不用也是可惜。”

“你想怎麼用？”

“我方才不是和貴妃說過，嘉妃那日跳舞的衣衫上繡了杜鵑花。我覺得那花色確實好看。皇後娘娘不是提倡節儉，不能穿金絲銀線的衣衫，還不能繡花了？那杜鵑花要是繡成花色必然是好看的。”

高晞月聽懂了如懿的意思，伸手指著如懿。“好主意。不過我不喜嘉妃和皇後是因為我從前被她們利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