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娘娘怎麼辦，皇額娘必然是恨死我了。嘉娘娘我沒想到皇額娘會難產，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隻是，隻是不甘心……”

璟瑟本就是宮裡長大的孩子，加之琅嬅的教養她如今所知所學不比這些妃嬪們差多少，隻是一到琅嬅身前，她還是希望琅嬅眼裡多看看自己。她唯一的私心便是這些了。

沒有永璉之前琅嬅還算寶貝璟瑟，有了永璉琅嬅的精神都在永璉跟前。永璉沒了，琅嬅也隻想著如何儘快再有一個嫡子，雖未曾疏忽對璟瑟的管教，可總是缺了些母女親情。

金玉妍未曾生養女兒，可琅嬅的心思她都曉得。

“公主的心思本宮都明白的，隻是公主不該如此，不過娘娘不會真和公主生氣的，這會子娘娘生產，公主便歇歇，娘娘生產了本宮會替公主說說的。”

金玉妍更擔憂裡頭琅嬅生產的情形，將璟瑟安置到一旁便又去照料琅嬅的生產了。

直到一刻鐘後，琅嬅終於生下一個阿哥。

隻是琅嬅的血也將原本金色的被褥全部浸染，金玉妍雖知那藥的效果，卻不知如此厲害。不自覺扣起手指來。

她絕對不能讓琅嬅就這麼在床榻上再不起來。尤其是她在這裡。

金玉妍緊緊握住琅嬅的手。

“娘娘您可要振作起來，公主已經嚇壞了。公主雖不好，可也隻是為了讓娘娘多瞧公主幾眼，娘娘您若是有個好歹，公主還有剛出生的小阿哥，就無人照應了。若叫有心人知道公主的事兒……”

琅嬅感覺到衣衫已經濕透一陣陣的溫熱。她知道她大約是血崩了。

琅嬅眼神瞟向床榻旁放置小幾，金玉妍心領神會將一隻紅色小盒裡放置的紅參給琅嬅取了幾片，喂到嘴邊。

琅嬅生生嚼下三片紅參，也顧不得紅參的苦澀。“素練，隻管叫齊汝用藥，什麼藥都可以。”

屏風外的齊汝似乎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幕，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拿出來走進屏風內。

用了幾片紅參之後，琅嬅的精神好的不得了，可也確切的感受到了疼痛。是接生姥姥在為她止血，她還感受到有人將手伸進了腹中。

琅嬅終究是有些難堪。可還是忍著，任憑淚水滑落也沒叫一聲痛。她知道外頭那些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所有人都巴不得她再也不能爬起來。

即便此刻她在接生姥姥麵前毫無尊嚴，即便此刻那些苦湯藥一勺一勺一碗一碗的端來，她都忍受著，沒有拒絕。

折騰了數個時辰後，經過接生姥姥和齊汝的合作，琅嬅總算是保住了性命。也止住了出血。

琅嬅也累了一日，昏昏睡去。隻是琅嬅睡著了都不肯鬆開懷中的永琮。這個孩子是她又一個嫡子，是弘曆的第七子。

金玉妍也在長春宮忙了一日，終於可以出來透口氣了。為表皇後對金玉妍的重視，素練親自送金玉妍回宮。

“皇後真是夠狠的，若是本宮，本宮都不敢保證那會子本宮還能不能生下那個孩子。孩子總會再有，命隻有一條。”

素練扶著金玉妍，歎息道：“皇後娘娘的身子若還允許再生一個，恐怕這一胎也不至於保的如此費力了。這孩子大約是皇後娘娘最後一個孩子了。”

素練說這話，突然感覺小腹一陣疼痛。不得不蹲了下來。

“貞淑，快把藥給素練，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沒好？”素練忍著腹內絞痛，搖搖頭。

金玉妍拿帕子給素練擦了擦額頭。“哎，瞧你這樣子，不比皇後生產難。王欽真不是東西。”

素練吃了藥之後，又蹲了一會，她感覺好了許多。緩緩起身。“這些年多虧娘娘，不然奴婢也不知早疼死幾次了。”

“嗨，咱們之間不說這個，皇後如今這樣也算是替你報仇了，隻是可惜她能生，你不能。罷了。就這樣吧，到底她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