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的行船,弘曆他們終於可以靠岸好好歇息歇息了,這一夜眾人都睡的心安。
第二日,天光微亮之時,純妃著急忙慌的來到了如懿跟前。細看去純妃的發髻未曾好好梳,就連身上的衣衫都是昨日穿過的那件。
“姐姐,你可聽說了那些流言?”純妃滿臉驚恐,扶著肚子氣喘籲籲地。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如懿的手。
“你這是怎麼了綠筠,什麼事情也不必如此著急,你還要小心你的肚子呢。”如懿扶著純妃坐下。生怕她的肚子有個閃失。
“我害怕啊。這些日子有些孕吐本就睡的不好,昨夜船靠岸換了床榻我睡不習慣。但我又不敢叫人覺得我矯情,便早早叫可心熄了房間裡的燈,結果那些侍候人都以為我睡了,在我屋外胡言亂語,我嚇得一整晚沒睡好。”
如懿他們如今住的府邸是當地官員安排的,住不慣也是正常,如懿算著時辰估摸著眾人應該都還沒醒,連她都還隻穿著一襲寢衣。
“綠筠,你不要害怕,有我在這裡,我讓惢心去叫海蘭過來,我們倆陪著你,你到底是聽了些什麼將你嚇成了這樣。”
純妃將小凳子挪得離如懿更近了一些。
“姐姐,阿箬是被人害死的。”如懿不自覺瞪大了眼睛。
“昨夜有人在我房外議論說阿箬不是因為摔下了山崖墊著了石頭而死,而是被人活活砸死的,說阿箬的致命傷口在額頭。還說下手的人極狠,阿箬的臉已經不能看了。”
純妃又害怕又激動。
“姐姐,你還記得嗎?阿箬被抬上來的時候李玉他們說阿箬摔傷了容易怕嚇著孩子們,就用帕子遮住了,如今來看恐怕不是那樣簡單。”
純妃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如懿,希望如懿能給她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難道皇後?我一直很疑惑皇後腿傷是骨頭傷,衣衫是如何來的血漬。除非那些血漬就不是皇後的。”
海蘭給了純妃想要的答案。
純妃一激動險些沒坐穩。
“這可如何是好,這事兒旁人都沒聽說就我聽說了,這,這,這。我也沒有哪裡對不住皇後的,隻有皇後害我的份兒,姐姐,皇後是不是害怕我再生下一個兒子,所以故意派人這樣嚇唬我的。”
純妃越說越激動。海蘭一把抓住純妃的手。
“純妃姐姐,那日去過山崖下的人雖然隻有皇後和那些侍衛,但這些話不會是皇後哪裡傳出來的,這話對皇後不利,皇後若是專門嚇唬你也沒必要爆出自己的短,我覺得隻不過是有人說出了真相。”
海蘭的話似乎給了純妃指引了方向。“是,是真相。”
“綠筠,無論是誰傳出來的這些話,左右這些事兒和你無關,事情是誰做的誰自然會害怕。所以你不用怕,隻要不去傳就是了。
時辰還早,你且回去再歇一歇。稍後還要去和太後,皇上,皇後一起用早膳,你若這樣衣衫不整,鬢發散亂可是不好。”
得了如懿和海蘭的勸告,純妃放心的回房間了。
海蘭親自純妃走遠了,才回到如懿身旁。
“海蘭,純妃算計你一次,對不住你一次,這一次我也算計了純妃一次。她雖然有些時候會耍一些小心思,可到底還是有些膽小。一點事情都害怕和她扯上聯係。
所以她很害怕皇後忌諱她和那三個孩子,我利用了她,也警醒了她,希望她能護好那三個孩子。也希望這番功夫不會白費。”
海蘭回想她懷著永琪那次,她確定是純妃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這些流言接下來慢慢傳遍整個府邸,阿箬也確實是皇後娘娘殺的。而且我始終不覺得純妃當真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