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遇頭陀 秦嶺,崎嶇小徑,狄蕭拎著……(1 / 2)

秦嶺,崎嶇小徑,狄蕭拎著她那把沒有鞘的劍,信步走在齊腰深的野草從中。

中秋未至,天氣漸寒,那身姿修長窈窕的女人穿了純白的短打,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猛然間聽見前方有嗬斥聲,大罵聲,兵戈相擊的聲音。

正沉浸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袞袞來。’的意境中,心裡微微有些感懷的狄蕭有些不悅。擾了她雅興的人,一向沒什麼好下場。

可是今日不同,現在是八月,每逢雙數月的時候,狄蕭從不殺人。

本想微微忍耐,待交鋒雙方死亡殆儘的時候,自然清淨下來。

隻可惜,狄蕭的耐性很好,交鋒雙方的耐性更好。喝罵聲,打鬥聲,慘叫聲,把她心中那溫柔而憂鬱的情懷一掃而空。

用出練了一千多年的輕功,隻一刹那間就到了近前。

長劍一展,刺出萬朵銀花,在那打鬥不休的百人間走了個來回,竟沒一人發現。

狄蕭看的清楚,將雙方頭目拎在一處,放在地上還未曾開口,兩個互相罵的你死我活的人竟然齊齊出手,大摔碑手與左右穿花手齊齊打向狄蕭。

前者剛猛雄厚,有萬夫不當之勇,後者陰柔狠辣,打出一片掌影,虛虛實實難以區分。

狄蕭先是用劍迎上大摔碑手,劍尖在那人雙手虎口上劃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抽劍回撤,劍尖穿過那片掌影,將另一人心口上劃了個圈。

雖說這動作麻煩之極,在兩人眼中卻隻是這女子快若閃電的動了一下。

狄蕭恍若被大風吹起的落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兩丈高的大樹樹梢上,秋風一吹,一身白衣恍若謫仙。

這兩人是頭陀打扮,披發、僧袍,又高又壯像是兩座鐵塔,容貌幾乎一模一樣。惡聲惡氣中帶著一絲不解道:“你是何人?解雲他不敢來嗎?”

狄蕭的聲音很獨特,端莊溫柔卻略帶一絲沙啞,不冷不熱,聽上去就讓人有一種被敬而遠之的感覺。

狄蕭道:“你們擾了我的清淨。”

狄蕭又道:“你們師兄弟二人,互相看看對方。”

一頭陀驚呼:“三弟你的手!”

另一頭陀驚呼:“二哥你的胸口!”

好,我們終於知道了這兩人一個是二頭陀,一個是三頭陀,以下如此稱呼。

二頭陀是那用左右穿花手的人,胸口上的衣服被狄蕭鏇去了碗大一塊,露出那壯實如鐵的肌肉。三頭陀是那用大摔碑手的人,兩手的虎口切開了半寸深,血流如注。

二頭陀怒道:“是解雲請姑娘來殺我二人?他給你多少銀子,隻要你殺了他,我加倍給你!”

狄蕭不語,收起劍,跳下樹,非常優哉遊哉的準備離開。

三頭陀怒道:“我二哥與你說話,你為何不言不語?莫非看不起我兄弟二人嗎?”

狄蕭用她那種非常幽雅非常大家閨秀的步子,走進沒有路的草叢中,她實在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