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雞人拜上 提著劍,消失在牆頭,像是……(1 / 2)

狄蕭突然伸手拿起自己的劍,指尖在劍脊上緩緩劃過,凝重道:“西門莊主,無論你與葉城主誰勝誰負,我都會向另一人挑戰。武道的修行坎坷艱難,常使人退轉沉淪,劍道亦如是。能將一把劍練至如此境地,你和葉城主都值得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對勝者表示尊重。”

仿佛女媧按下開關,從院牆外突然吹進來一陣風。這時節還是夏天,風帶著森森的寒意呼嘯而過,仿佛老虎騰躍在深邃的山林中。

地上隻有幾片翠綠的落葉,是柳樹和槐樹的葉子。

樹葉和樹枝被這陣突如其來的大風吹上天,一些飄零的飛向未知的遠方,一些緊緊的牽著枝條在風中狂舞。待大風吹過,樹枝靜靜的垂著,仿佛方才那急驟緊促的風兒是一陣幻覺。

西門吹雪的臉色冷的像冰塊,道:“我不和女人比劍。”

狄蕭白白淨淨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絲紅暈,眼中閃著戰意:“女人不應該練劍,練劍的不是女人。這話是莊主親口說的。”

西門吹雪道:“我從不向朋友出劍。”

狄蕭道:“對於我來說,能和你一絕高下,分出生死,比平平安安的活到最後,死在上天手裡榮耀的多。”

西門吹雪冷冷道:“如果我輸了呢?”

狄蕭笑道:“劍客怎麼可以在沒拔劍的時候就說輸呢?就算你要輸,你的劍肯麼?”

西門吹雪站了起來,拿起劍,冷冷道:“有些人,隻能死,不能輸。對麼?”

狄蕭道:“我隻求修煉武道,輸就是死,死就是輸。”

西門吹雪身上的寒意越發濃重:“決鬥定在什麼時候?”

狄蕭道:“三十年後的八月十五。”

西門吹雪詫異道:“三十年後?”

狄蕭笑笑,道:“三十年後,我狄蕭,與你西門吹雪,在紫禁之巔一戰。比起葉孤城近在咫尺的決鬥,你還是為了三十年後的決鬥好好準備吧。”

西門吹雪的臉色回暖,氣息也柔和了很多,淡淡的點點頭,轉身進屋。

狄蕭提起劍,對著西門吹雪的方向笑了笑。因為期待而興奮,因為對手的強悍而激動的日子,那種年輕熱誠的心態屬於很多很多年以前的自己,很有趣。

回到屋中照了照銅鏡,滄海桑田,世事變幻,自己手裡多少把名刀古劍都化為烏有,隻有靈魂作為永不磨滅的劍,永遠握在自己手裡。

定下約定,不隻是為了西門吹雪的心態平和下來,也是狄蕭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渴望和西門吹雪的決鬥。

一個劍客見到另一個有著精妙劍法的劍客時,那種爆發出來的渴望,仿佛酒鬼見到千年陳釀時的欲望。

不,更甚之。

那是一種饑餓的人見到美食,沙漠中乾渴的旅人見到清泉,久曠的男子見到絕世佳麗時,那種難以按捺的衝動。

狄蕭用力握住劍。

心裡有些惱火,對那永遠限製著自己的禁錮卻沒有太過憤恨。

的確因為自己忍不住挑戰強者的欲望,開啟了一次又一次穿越的條件,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自己有機會見識了一套又一套精妙絕倫的劍法,對一個又一個強悍無敵的強者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