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心殿出來,莞嬪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揉著自己有些酸痛的後腰,她肚子裡這個孩子隻比富察貴人的小三個月,現在的肚子也已經很大了,皇上不懂憐惜拉著她說了那許多話。
“連貴妃娘娘都知道娘娘您現在不能久坐呢。”浣碧很替莞嬪委屈。
“心思不在這兒,自然是無甚可在意的。”莞嬪感慨道,“皇上就是皇上,隻有彆人遷就他的份兒。”
“娘娘以後的孩子做了皇帝也會這樣嗎?”槿汐被莞嬪派去富察貴人靈前儘些哀思,故而是流朱陪著出來的。
“高處不勝寒,本宮也不能保證他最後會如何,一切都隻能儘人事,而聽天命罷了。”莞嬪輕輕搖了搖頭,轉過彎就聽見陣陣哭聲,忍不住問道,“前頭就是延禧宮了吧?”
“是啊,要說安常在可真坐得住,皇後不是沒問過她要不要換個地方住,她竟然不肯呢。”流朱回答道。
“陵容……”莞嬪又想起那天安常在狂熱的眼神,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從前最是膽小的。”仿佛所有人重來一遭都在向前走,隻有安常在,依然被困在了原地。
“娘娘。”浣碧突然開口,“前頭好像是三阿哥呢!”
莞嬪的眼神閃了閃,與浣碧和流朱對視一眼,被扶著走上前去:“三阿哥怎麼在這兒呢?”
“是莞嬪娘娘啊,兒臣給莞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三阿哥規矩地行禮道,“我額娘最近身子不大好,兒臣記掛著額娘素來與富察貴人關係好,所以想來替額娘儘一份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