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大陸上,一年之末是難得歸鄉之日。
對於旅行者來說,他的故鄉不在這裡,停留在這片大陸不過是一場旅行。
而對於溫言來說,她的故事雖不是這裡,但提瓦特的璃月卻是她的精神故鄉。
“空寶,好空寶。”彼時的溫言抱著空來回蹭,“咱們回璃月吧,馬上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那天還是帝君的生日,咱們早點回去給帝君準備禮物吧。”
溫言的眼睛亮亮的,裡麵滿是期待與懇求。
鐘離是她最愛的角色,在她心中有著無可比擬的地位。因為鐘離曾是她的光,在那昏暗毫無希望的日子裡,是鐘離的故事,讓她掙脫出黑暗,重新向往未來。
帝君看遍繁花,唯一重視的不過是一個璃月。為了璃月,他能親手策劃自己的死,更是親手看著璃月的人長大。
他不在意自己的權利,也不在意自己的地位,一切不過是為了璃月,一切不過是為了愛戴著自己的人民。
他意誌的堅定,讓溫言敬仰,更是心疼他骨子裡的決絕。
那場送仙典儀,溫言一直覺得都是鐘離為了確保自己能“死”才親手操辦一切。
即使博學多識,即使知曉一切,也不過是將最深的目的隱藏起來的借口。
送仙典儀,送仙典儀,送走仙人的典儀。
他作為往生堂的客卿,策劃著一切,讓眾人看到帝君的死,更是親自送走帝君,讓璃月的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帝君已經死去。
他讓一切想得那麼全麵,讓所有細節都沒有錯漏,斬斷了璃月人民所有的妄想。
這樣的人,溫言本該是害怕的。因為這樣的人手段之狠絕讓人無端生畏。
可是,看著那溫和的麵容,那讓人安心的身軀。
溫言隻會感到在那份決絕之後,是猶如汪洋一般的溫柔情意。
壯士斷腕,為自己獲取生機。帝君造死,看璃月創造未來。
他所做一切,皆不是為了自己。
溫言在過遊戲中的劇情時,哭得難以自拔。她完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人存在,那樣不看重自己,那樣強大、堅定而又溫柔的存在。
而正是這樣的鐘離,這樣的帝君,讓她又對生活產生了希望。
她比不上帝君,卻依舊想要做帝君這樣的人。
空寶用手抵著溫言,抵抗溫言的撒嬌打滾:“好好好,這就回璃月。”
派蒙插著腰在一旁看著:“我們不是已經打算好要回璃月了嗎,你就這麼著急回去啊。”
溫言嘿嘿傻笑:“因為想要給帝君親手做一件禮物。”
她低頭看地麵,神情被碎發遮住,語氣是難得的正經:“帝君是我最心中最亮的一抹光,我希望能給他一份最好的禮物。”
派蒙沒再說什麼,空站在旁邊溫柔地笑著。
“那就收拾收拾,一會我們就回璃月。”
空中間詢問了溫言要給帝君做什麼禮物,溫言自覺心不靈手不巧,所以說她準備用石頭雕刻一個摩拉出來。
“你不是知道自己心不靈手不巧啊。”派蒙無語地看著她,“雕刻可是很細的活啊。”
空也很驚訝,側頭看著她:“雕刻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
溫言吐了吐舌頭:“其實我在我自己的世界親手做過一次,我看完帝君的故事就很想做些什麼,就專門去學了一下相關的知識。”
“......”派蒙無語地看她。
“看來溫言還是很厲害的啊。”空調笑溫言,“不過你打算用什麼石頭?”
提瓦特的礦產很多,鐵塊,白鐵塊,石珀,夜泊石幾乎數不勝數。
溫言撓了撓頭:“我其實想用石珀做,但覺得石珀太硬了,我可能雕不動。”
空托著下巴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行。”
他拿出一個摩拉出來,遞給溫言:“如果不講究立體感,摩拉的樣子挺簡單的,找一塊小的石珀在上麵刻刻畫畫應該可以。”
“石珀的話,我記得琥牢山很多。”空伸出手,“走吧,我們先去琥牢山找石珀,再去寒風鐵器那裡借用下工具。”
溫言捧著臉看空,滿目的感動:“唔,空你真的太好了。”
為了不再享受一頓溫言的摟摟抱抱大禮包,空直接握住溫言的手,帶著派蒙一起到了琥牢山。
三個人一起努力,采集了不少的石珀。而為了不提前碰見鐘離,空還提前回了趟璃月港打探他的消息。他過去的時候正好碰見外出溜達的胡桃,知道了鐘離去輕策莊辦事了,便放下心了。
胡桃眯著眼看空,笑著問:“你們想要對我家客卿做什麼啊。”
空知道胡桃是關心鐘離,也沒瞞著這件事,便將溫言給鐘離準備生日禮物告訴了她。
胡桃摸了摸下巴:“看來我家客卿生日那天會很熱鬨啊。”
“香菱之前還問過我鐘離近日的口味,說想要研究出新菜給他做賀物。”
“行秋和重雲也曾含蓄地來問鐘離的喜好。”
“雲堇和辛焱據說也在練習新的劇目,說是為鐘離慶生。”
胡桃麵上似是不快,眼裡卻滿是驕傲:“我家的這位客卿,還真是受歡迎啊。”
空笑了笑:“他能有這麼人關心,我也感到很開心。”
為了璃月願意付出所有的鐘離,理應獲得這些敬重與喜歡。
縱然胡桃他們並不知曉鐘離為摩拉克斯,但也並不影響他們願意親近鐘離一事。
畢竟,鐘離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啊。
空辭彆了胡桃,回去找溫言和派蒙,就看到派蒙累得攤在一邊,溫言抱著一堆石珀數。
他不免感到好笑,走過去:“怎麼樣?”
溫言將石珀抱在懷裡:“我們把琥牢山的石珀全采完啦。”
“嘿嘿。夠我失敗好多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