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清的大哥傅之愚是導演出身,後來棄文從商,成立了傳媒文化集團,經營範圍從藝人經紀到影視劇開發,再到雜誌圖書、文化發展,算得上是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再加上傅之愚和傅之清的爺爺是做實業起家的,傅家除了傅之愚的傳媒文化集團,還有彆的許多集團公司,家大業大,枝繁葉茂,屬實是娛樂圈人人仰望的存在。
池家財團曾投資過傅家的產業,玩票性質的。
當時傅之清也是剛剛畢業,在大哥的公司裡幫忙,代表傅家見了池家的掌門池均度,兩人就是那時認識的。
又聊了一會兒,傅之清就說,“我們今天就不在這裡吃飯了,時間留給你們倆。”
池均度也跟著起身。
在外麵說一不二氣場迫人的中年男人,回到家裡,卻是跟在老婆身後,老婆說一,他不說二。
司徒水水和池雨深將兩位長輩送到門外。
傅之清又拉住水水的手,親切道,“下周搬過來住嗎?”
司徒水水點點頭,“領完證就搬過來。”
旁邊的池均度適時插話,“池雨深,我看家裡的人還沒配齊,抓緊去辦。廚師也沒有,保姆也沒有,水水來了怎麼生活?你自己糙一點也就算了,老婆來了也跟你一樣嗎?”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池雨深剛回國不久,也是上個月才搬到柏山彆墅獨自居住。平時下班晚,周末也多待在公司,所以家裡的一應人手都還沒到位。
池雨深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模樣,“知道了。”
傅之清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哦對了,讓老宅的小董過來給他們做飯吧,小董跟著老林學了好幾年了,該出師了。”
林叔是老宅的廚師,已經乾了三十多年了,小董是前些年他收的徒弟,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池均度點點頭,又道,“下周帶水水回趟老宅,正式見一下家人。”
池雨深和司徒水水默契地做乖巧狀。
聽著汽車的聲音漸行漸遠,司徒水水鬆了口氣,靠在玄關處,“我等一會兒再走?現在出去,萬一路口碰上了就麻煩了。”
池雨深道,“跟我去樓上看看,挑個房間。”
領了證之後,為了應付長輩的突擊檢查,少不了要在這裡小住,確實得有個固定的房間。
司徒水水跟著他上樓。
二樓有四個房間,都是自帶客廳、更衣室和衛生間的套間。
最靠近樓梯的是主臥,池雨深平時就睡在這裡。
司徒水水站在主臥隔壁的門前,“我來的話就睡這裡?挨著你的主臥,一有動靜也好收拾東西跑過來。”
池雨深懶懶地抱臂靠著兩扇門之間的牆壁,垂眸看她,“你打算緊急情況再來住?”
水水歪頭,“不然呢?”
“以我對那兩位老人家的了解,小董大概率是他們派過來的眼線,你最好還是直接搬過來。”
“啊這……”
“小董隻負責做飯,平時不會上二樓來,你住我隔壁沒什麼問題。”
水水一時間有點猶豫。
她趴在門上,側臉對著池雨深,微垂著頭。
因為在思考,眼睫偶有眨動,忽閃忽閃地,像是一明一滅的遙遠恒星。
池雨深的視線再次落在她耳後,飽滿的耳垂上,掛著超大號圓形耳環,似有若無地晃動,一下一下打在她細白的頸側。
那裡,他曾在極度情動之時狠狠吻過,毫不留情。
他不動聲色,沉沉的低音問,“……跟我一起住那麼可怕嗎?”
水水條件反射擺出不屑的表情,“有什麼好怕的,你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麼?”
“你確實很清楚。”池雨深平靜道,“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水水一頓,拿不準他是否另有所指。
但還是反擊回去,她眨了眨眼,“不是吧,你這三年沒談過戀愛麼?”
“沒。”
“怎麼,什麼原因呢?”水水故作嚴肅,像情感專家一樣。
池雨深淡淡地,“守身。”
又是意味莫名的回答。
水水岔開了話題。
“……搬過來挺麻煩的,我得想想。”
又道,“我什麼時候去公司?見見經紀人他們?”
相較於和池雨深的假結婚細節,她更關心事業上的進展。
“明天,公司就設在亮星文創園,老邢送你去,見一見公司的高層,還有經紀人、助理。”
“你不去?你不是老板嗎?”
“日常管理業務的老板是我從傅氏集團要的人,不是我,我隻負責出錢。”
“也對,你平時工作應該很忙。”
說起來,其實她並不了解池雨深工作上的事,也不知道他在池家財團裡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她隻知道池家和傅家都是大家族,與池雨深同輩的,還有好幾個人。
水水垂下眼,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不經意間一抬眸,卻又撞上了池雨深的視線。
那視線自高處傾瀉而來,眉眼深沉而專注,帶著蠱惑人心的溫度。
兩人站在兩個走廊頂燈中間略暗的地方,池雨深墨色的身影像一座高塔般,不可逾越。
她有些不著調的想——
很奇怪,池雨深隻比她大兩歲,但他在她麵前,卻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年上感,以至於,她老是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是個小女孩,而他,是個成熟男人。
看到她明顯的走神和遊移,池雨深垂著眉眼,似笑非笑地,“在想什麼?”
水水嘴比腦子快,“在想你到底有多大。”
話說出口,她忽然覺得有一絲絲不對勁。
池雨深眸光微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