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大幅度點頭,“也可以啊,他都沒有公司。”
池雨深眯起眼睛,語氣不善,“司徒水水,你半夜跑到我房間,就是為了這個?”
司徒水水漸漸回過味兒來,臉色和聲音都放溫柔了許多,“哎呀,你誤會啦,我怎麼會因為彆的男人來求你呢。”說著她眨了下眼,“你才是我老公嘛。”
池雨深的眸色沉了沉,他意味莫名地,又極其自然地換了話題,“……你會不會解讀潛台詞?”
水水又眨了眨眼表示困惑,“嗯?”
“上次我怎麼說的?我不是葉公好龍。”
池雨深停頓了一下,眼眸鎖住她的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司徒水水試探性地伸出手,在他胸上摸了一把,接著順勢往下滑,同時,眼神又將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遍,小心翼翼地說,“意味著,我來你房間,可以仔細看仔細摸?”
池雨深平淡地說,“把臉湊過來。”
聲音低沉,帶著磨砂的顆粒質感。
水水卻往後縮了一下,明知故問,“你不會想親我吧?”
池雨深注視著她,“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水水雙臂在胸前交叉,“達咩。”
池雨深沒有說話,視線一直釘在她的臉上,眸色越來越晦暗,表情卻依舊是不動聲色。
水水太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了,下意識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彆這麼看著我嘛,醜話說在前頭哦,我們……”
話沒說完,上半身便在沙發上劃出了一道弧線,完美地落在墊子上。
池雨深單手抓住她的雙手,摁在她頭頂,欺身壓上。
仿佛醞釀了許久的吻,傾瀉而下,這吻帶著一絲凶狠,沒有嘴唇相貼的試探,而是直接探進了深處。
他捏著她的下頜骨,微微施力,強迫她分開雙唇。
水水毫無招架之力。
唇舌交融,炙熱的呼吸交纏,吻帶來了強烈的顫抖,水水隻覺得體內有一股熟悉的暖流在往下湧動,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呼吸紊亂,心跳快得嚇人,頭腦一片空白。
在氧氣即將不足的時候,他才稍微退出一點,一下一下,依次含住她的上唇、下唇和舌尖,溫柔地廝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世界在塌陷,周圍的一切飛速後退。
隻剩下這張沙發。
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一呼一吸帶著灼人的溫度,她仿佛被困在了男人身下,不得動彈。
她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對他的欲/望,在這一刻被撕開,無所遁形。
長長的吻終於結束,池雨深退後一點距離,看著她的臉。
水水的眼眸有些失焦,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剛剛貼近之時,他那撲麵而來的沐浴露香味和他皮膚的味道。
那味道很難以形容,像是大雪紛飛的冬夜,壁爐裡劈裡啪啦燃燒的北美冷杉木發出的,帶著烘人的暖意和木頭本身的堅硬。
熟悉又陌生。
更加讓人戰栗。
她逐漸回神,眼睛自下而上望住池雨深,舔了舔唇,笑著道,“嘿,我有個提議。”
池雨深還懸在她上方,手撐著沙發墊,肩胛骨隆起,那是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真是低估了她,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想出個提議。
水水推他,“你先起來,我再說。”
池雨深紋絲不動,暗沉的眸色依舊沒有絲毫緩解。
他預備接下來轉到床上,在今天結束他想了三年的心魔。
水水放棄推他,嬉皮笑臉地,“好吧,這樣說也行。呐,我覺得你還不錯,你應該也覺得我還可以吧?咱們要不要玩三年?三年之後合約結束,各奔東西。”
池雨深的身體僵住了片刻,而後他抬起眼來看她。
他的眼神總是沉的,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兩人身體之間的空隙大了很多,水水從他身下爬出來,遠遠地縮在沙發另一角,臉上還掛著笑容,“怎麼樣嘛?就像你說的,咱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再合適不過了。”
她還是跟三年前一樣,莽撞、直給,想要什麼就直接撲上去,完全不扭捏不猶豫。
但是,她又想一陣風一樣,想跑的時候立刻就可以抽身。
三年前她就是如此,闖入他的世界,而後毫不留情地離開。
以前的他,完全抓不住她。
池雨深站起身,手插兜盯住她看了一會兒,然後笑了。
他說,“所以你是想睡了我,睡三年,然後走人?”
水水抱住膝蓋,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使勁點頭。
池雨深仰頭摸了摸喉結,麵無表情地說,“睡我可以,但是,睡多久,我說了算。”
他看起來有些微妙的煩躁。
水水努起嘴巴,“那你想多久?”
池雨深平靜地反問,“你同意嗎?”
水水歪頭思考,“……嗯……我也不知道誒。”
池雨深走到門口,打開門,說,“回你房間去吧,想好了再來找我。”
水水慢吞吞地將腳放到地毯上,穿上拖鞋,又慢吞吞地挪到門口,站在他身側,停頓了一下。
她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和她本人身體帶來的味道交融在一起,給人帶來一種溫暖柔軟的錯覺。
她的性格從來都不是乖的軟的,也不是大眾眼中認為的女明星的那種嬌軟甜美,她骨子裡帶著堅硬的東西,那是一種頑強的、野性的生命力。
第一次見麵時,池雨深就感受到了。
那種生命力像狂風一般,在他的生存半徑內席卷而過,繼而,寸草不生,又森木繁盛。
但是,她的身體卻和性格相反,很軟很嬌。
這一點,池雨深深刻地清楚。
刻在腦子裡一般,一路向泥土下方紮根,牢牢地抓著他的神經。
水水抬眼望著他,眸子亮閃閃的。
池雨深再了解她不過了,“沒親夠?”
語氣帶著熟諳她性子的逗弄。
水水閉緊了嘴巴,沒說話。
池雨深反手將門關上,單手摁住門縫,撐著身體垂眼看她,“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