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拐角,卻赫然發現,靠在黑色邁巴赫前車門的,不是原本載她們來的老邢,而是池雨深。
水水走後,池雨深在家洗了澡,看了會兒書,期間看了好幾次表。最後還是自己開跑車過來,又命令老邢獨自開著跑車先回柏山,他則留下來充當司機。
男人穿著寬鬆的黑色運動褲,搭配灰白色衛衣,外麵罩著一件黑色飛行夾克,可能是為了水水的隱私著想,還破天荒戴了黑色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隻能看到鼻梁和流暢的下頜線。
他正在講電話,好像又是工作,因為他說了很簡短的一句話,像是專業術語,水水沒聽懂。
整個人看起來高大又冷漠,掌著手機的指骨冷白修長,隱現青筋脈絡。是那種,單看手,就可以讓人浮想聯翩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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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繞路送了裴瑜回家。
三個人在車上時,氣氛詭異地安靜,池雨深隻在初見時衝裴瑜禮貌地頷首。
裴瑜很驚訝,學長竟然還記得她。
裴瑜住在北城另一頭,送完了她,邁巴赫再次穿越城中的霓虹喧囂,往柏山彆墅的方向駛去。
在高架上,水水望著窗外的燈火出神。
這座城市真是繁忙啊,晝夜不休,車流不息。
她不由地看向駕駛座的男人,一閃而過的車燈不斷掃過他的側臉,眉眼清晰,眸色深,但看向彆人的時候總是平淡無波的,帶著距離感。
他應該也很忙吧,那麼大的家業,要一點點學會掌控經營,要管理那麼多人那麼多事,怪不得有那麼多工作電話,太多人仰仗著他發號施令了。
水水想著,便問了出來,“你工作應該很忙吧?”
男人一直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水水歪頭看他,“這些天,你晚上都沒有飯局哦?”
飯局不但有,而且很多,工作上的,朋友間的。
圈子裡的公子哥沒幾個不愛玩的,就像薑煊,隻每天下午去公司待幾個小時,晚上不是在酒吧就是在夜店。
但圈子裡的同齡人也都知道,隻有池雨深不愛玩,不管是以前在國外還是現如今回了國,一步都沒踏入過任何酒吧和私人會所。
薑煊也曾問過他,他隻說:無聊。
“有飯局,都推了。”
“哦?為什麼啊?像你們這種豪門公子哥,不是最喜歡去會所酒吧撒錢了嗎?”
池雨深默了幾秒,似是在等待空間中的雜念塵埃落定。
水水本來是隨口問的,但經由他的停頓,她的一顆心不知為何也提了起來。
邁巴赫車內隔絕了窗外的一切聲響,封閉的空間裡,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然後就聽到那男人說——
“下了班,我隻想回家跟你吃頓晚飯。”語氣平淡,但激起波瀾。
水水被這一記直球打懵了,片刻後才恢複了呼吸,隻覺得心跳如擂鼓,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安全帶。
等紅燈。
池雨深側眸看她,霓虹的光華輕柔地拂過他的眉眼,“待會兒陪我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