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曜的語氣充滿彆有深意的玩味,但此時的江舟裡隻是一個剛成年、一心撲在學習上的少年雌蟲,他不是上輩子那個經曆各種戰亂、各種事故的聯邦元帥。
他沒聽出席曜的言外之意,隻是覺得雄蟲的眼神讓他很不自在。
“我不知道。”
江舟裡有些呆氣的發言讓席曜愣了一下,隨即他笑了,笑容如同白日裡那樣爛漫天真。
“現在住哪?”
席曜目光柔和,語氣舒緩,沒了犀利與咄咄逼人。
這樣的雄蟲讓江舟裡的感觀漸漸放鬆:“住家裡。”
席曜有些好笑,頭一次發現原來江舟裡年少時期是這個樣子的。
“哪個家?白天被趕出家門,晚上又回去了?”
江舟裡一怔:“你怎麼知道我……”
席曜看他不好說下去的樣子,笑著接過話頭:“當時我就在你不遠處,親眼看著你跟你雌父離開。”
雌奴沒有雄主允許是不能踏出家門一步,由其是盧卡那種心比針眼小、自尊心卻比天大的雄蟲,麵子功夫做到極致。
江舟裡嘴唇微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從小到大因為雌父是雌奴他受到很多歧視與霸淩。他沒有勇氣問雄蟲是不是介意,現在能帶雌父離開那個家,已經比計劃裡的時間提前太多。
江舟裡垂眸,輕聲道:“住在雌父以前的地方,離學校有些遠。”
“離亞曼廣場呢?”
“完全反方向,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拳了。”
軍校招生考試越來越近,這是他唯一改變蟲生的機會,他不能失敗。
席曜沒說話,他聽聞江舟裡的大名時已經三十歲。
那時的他們,一個是軍部裡冉冉升起的年輕軍雌,一個是嬉戲在紙醉金迷裡的嬌貴雄蟲。
蟲族平均壽命長達三百年,三十歲,很年輕。
兩蟲在聖嶽聯合學校讀了三年,都沒碰到過,兩相對比,聖嶽裡的三年好像格外漫長。
席曜眼裡充滿懷念,他在看著視頻裡一身稚氣的江舟裡,又好像是在看著上輩子鐵血無私的元帥。
“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嗎?”
江舟裡猶豫了一瞬,點頭:“知道。”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席曜說著,眼底有些冷。
江舟裡一愣,抬眼看向席曜,眼裡很不解。
不是……
江舟裡的疑惑快實質了。
席曜心裡一突:“你這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