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犍麻了,它驚恐看向眼底盈滿笑意的鐘音,尖叫道:“你這是違背天律法規!我可是最後一隻諸犍!”
“跟我談法規,你吃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法規。”
鐘音漫不經心點點頭,下一秒再次狠狠給了它一個大耳刮子。
當然是扇不醒執迷不悟的家夥的,就是看它犯賤不爽。
她奉命下凡捉拿異獸,上麵明確說了生死不論,她怕個球,再說了,罪惡滔天的獸就更該死。
最後一隻又怎麼樣?
一句話,給她死!
鐘音身上殺氣蔓延得太明顯,諸犍下意識哆嗦起來,不可避免想起從前在不周山上的日子。
那會鐘音還在不周守山,彆看她整日無所事事笑嘻嘻樂嗬嗬,碰上鬨騰的獸總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乾脆利落一劍劈死然後當它們麵烤肉來吃的。
她就是個令人發指的惡魔!
異獸之於人類與昆侖是天理難容的極惡產物,但她鐘音也不遑相讓。
它獸瞳震顫,想到她還沒現真身,如若現真身,那才叫神魂俱滅。
諸犍慌了,連忙低聲下氣求饒:“我吃的都是豢養的人類後代啊!!就跟豬鴨牛羊沒區彆!”
鐘音其實不想聽它詭辯,但臨死之前嘛,總得聽聽死刑犯的口吐真言。
她好脾氣應聲:“哦,那你跟我說說,為什麼頻頻抓人?”
“我就是太無聊了!我不敢出去,我就想讓他們給我講講故事唱唱歌!鐘音你不能殺我!我是好獸呀!不信你問他們!我都沒動他們!”諸犍慌不擇路指向角落裡的安冉三人,像是要證明什麼。
被cue到的安冉猛地戰栗一下,須臾,她衝鐘音咧開嘴。
“姐你好帥!比心!”
鐘音:“……”
有毒吧這姑娘,跟陶宓一樣缺心眼。
誰問她這個了!諸犍氣得齜牙咧嘴,它急喘氣為自己解釋:“你看他們還好好的呢,你信我,你信我啊。”
“你敢說你抓他們過來就隻是為了陪你玩?”
鐘音回過神,聽到這回答差點氣笑。
編理由也要考慮考慮符不符合自己人設吧。
一在不周山就窮凶極惡的獸,要不是它是天底下最後一隻諸犍,她早就做了它。
講真的,她饞它的肉很久了。
聽到她輕蔑的笑,諸犍麵如土色,垂頭喪氣承認:“我是想要補充些新鮮人類生孩子,但是我還沒殺他們啊!看在我好歹和你相識多年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果然如此,鐘音笑意漸淡,生死之事在它眼裡就是這麼如草芥。
這世界早就屬於人類,天道妥協於命運發展趨勢,昆侖在消亡,仙族在泯滅,早晚有一天傳說真的就會變成傳說,說到底令人唏噓,心有不甘的大有人在,恨不得毀滅人間重返遠古榮光。
可命運無法更改,在遠古神離開這裡的那天開始,人類興起是宿命,神佛信仰逐漸減少是宿命。
昆侖的存在隻限於守護,守護人族源遠流長存活下去。
撇開這些不談,她的職責是鎮壓異獸,而歸根結底的初衷是審判任何種族的惡劣行徑。
她倒是不喜歡人類或者說根本不擁護人類文明,也挺煩虛頭巴腦的責任,但不代表它就能這樣肆無忌憚殺人吃人。
半晌,鐘音百無聊賴聳聳肩,下達最後通牒。
“很不巧,我之前碰到幾隻也用過交情求情,但大部分最後都去地府報道了。我這人最討厭彆人跟我討價還價。”
她冷漠看了一眼死到臨頭才後悔的家夥,抬手掐住它脖子,五指並攏一點點收緊。
“死之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知道其它異獸藏在哪裡嗎?”
蠻橫力道讓諸犍獸眼充血,豔紅血絲蔓延,它費力掙紮被凍住血脈的爪子,好像想要掙脫這隻象征死亡的手,奈何徒勞無功,它很快頹唐垂下頭,憋出幾個字。
“不….知….道….”
“好的,那你該死了。”
脖子裡力道越來越大,即將呼吸不過來的諸犍抵不過本能奮力支支吾吾起來,可鐘音手勁多大啊,沒有一秒,它瞳孔緊縮又很快渙散,四肢軟趴趴垂下。
諸犍身死,但靈魂還在,鐘音斷不可能放任它就這樣下到地府去,這樣太便宜它。
她旁邊出現一道漣漪水鏡,血鞭捆住還有些迷茫的諸犍靈魂,又將諸犍肉身揉成一團,一並捆起來往水鏡一丟,隨後水鏡消失,她才拍拍身上灰塵起身。
做完這一切,她看向角落裡呆滯的安冉和兩男。
“行了,完美解決。”
那兩男聽到她講話,似乎更害怕了,下意識往後縮。
廢話,哪個人聽到那些不周山、地府什麼的不害怕,這頭怪物有多可怕他們是親眼目睹的,結果這瘦瘦弱弱的人一來直接把它給乾死了,論可怕那還是後者更可怕。
唯獨安冉愣了下,回憶起她乾脆果斷的掐人手法,總覺得懟過她的自己也會落到這樣下場。
想著想著,安冉居然磕磕絆絆豎起大拇指。
“姐…姐….我…真沒…事!”
“……”
她有這麼恐怖?鐘音嘴角抽了兩下。
算了,這些就交給特彆行動隊吧,她懶得管。
如法炮製弄暈他們後,她估摸行動隊快來了,於是看向在場唯一醒著的雪妖。
以及它懷裡蒼老龍鐘的女人。
“現在,該輪到你接受審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