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隨月啃完雞腿,這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吃自己心心念念的玉米,好吧,也許現在該叫他黃玉果。
“江遠,江遠,你知道這個玉...不是,這個黃玉果一般怎麼吃嗎。”林隨月看著桌上這一小把黃色的果子,怎麼看怎麼像玉米粒,可是既然江遠稱它為黃玉果,說明在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這個小東西和他以前吃的玉米必然是不一樣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黃玉果和前世的玉米吃法一樣不一樣。
“前輩為何這樣問?難道前輩以前沒吃過?”江遠還在低頭給林隨月分剩下的雞肉,他細心地將另一隻雞腿單獨撕下,再將其他部分撕成小塊,方便拿取。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似不經意的問。
“你不是說半年才那麼一點嗎,我...我又怎麼會吃過呢。”林隨月直覺危險,但又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嗎?我還以為以前輩的修為和閱曆,世間各種奇珍異果早就嘗了個遍呢,又怎會不知道一個小小黃玉果的吃法呢。”江遠將撕小分好的雞肉放在戒指旁邊,語氣驚訝地問道。
林隨月一聽反應過來了,還是他的演技不夠純熟,居然問出這麼個破人設的問題,他隻能找個說法接著忽悠。
“江兄弟有所不知,我自小天賦驚人,一直醉心修煉,倒是沒有什麼機會外出遊曆,對這世間珍奇也是興趣缺缺。直到被困在戒指中終日與黑暗相伴,才時常覺得辜負了這世間美好,倒是讓江兄弟你看了我這沒見識的笑話。”林隨月一口氣說完胡話,完全不帶猶豫的。仿佛是生怕江遠不信,說到最後,話裡話外都帶著三分遺憾七分後悔,仿佛是真覺得自己錯過了這世間風景,傷心至深。
“原來是這樣,前輩用心修煉不為外物迷惑,實在令在下佩服。敢問前輩之前可是一直在南境修煉,畢竟這黃玉果是我北境特有,若是身在南境,前輩不多留意,自然是見不到的。”江遠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到。
“嗯,你說的不錯,我之前是一直身在南境,確實不甚了解這北境的東西。”林隨月順著話茬說下去,心裡還在默默感激江遠給他找了個台階下。
“既是如此,以後前輩在北境遇到什麼不懂的告訴我,我必定一一為前輩解答。”江遠笑得清淺,一副體貼關心的模樣。
其實他心裡的黑色泡泡已經咕嘟咕嘟快要冒出來了。
錯了!都錯了!黃玉果根本不是北境特產,而是南境獨有。
這小小的果子確實是味道香甜,但這隻不過是它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之一,林隨月也不想想,若是隻占一條好吃,這世間好吃的果子多了去了,難道隨便一個都有資格獻給一宗之主嗎?今晚應該是本應該有專人看守卻被人支開他們才能拿到一小把。
是這果子有益壽延年的功效,對修為越高的人越有用。普通凡人吃它,隻覺得神清氣爽疲憊消除罷了,修為高的人吃他才會覺得身體裡積壓的汙垢和雜誌被洗滌一空,年輕幾歲。
正因如此,每到黃玉果半年一成熟的時候,各大門派都會派人去南境大肆采買。黃玉果種植在南境已被南境皇朝壟斷,每半年就會有各大門派的的弟子前往南境皇室,人員流動巨大,修煉之人就算是沒參與過采購也該知道,各個地方的黃玉果都是從南境購買來的。若他真的身在南境,不用打聽也該知道這個事實,更何況還自稱是天才修煉之人。
所以江遠已經知道了林隨月所有的小秘密。
他不是什麼修煉之人,而應該是從來沒修煉過的凡人,他從前不在南境也不在北境,甚至根本不存在於這片大陸。他嬌生慣養,沒有吃過苦,說得好聽是單純,說不好聽就是有點蠢,自以為自己隨便編個理由,彆人就會上當受騙,殊不知自己才是困局裡陷的最深的那個。
總結下來,這個人想在他這裡裝大佬唬人,可惜他自己的臉上卻先被刻了兩個大字——好騙。
江遠很開心,這個人不知道來自哪裡,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還單純好騙,他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沒有他給他送飯吃他可能就會餓死,隻有自己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隻有自己可以和他交流——他隻有我。
他不能背叛我,他不能抗拒我,他不能陷害我,他逃離不了我,他理所當然——屬於我。
江遠是興奮的,但他什麼也不說,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甚至垂眸掩蓋自己灼熱的視線和眼眸裡閃現的紫色流光。
林隨月察覺不到江遠心裡的黑色泡泡,也不知道自己立的人設早就崩了個徹底,更不知道他已經被江遠納為私人所屬物了,他還惦記著甜甜的黃玉果呢。
“所以這個果子到底怎麼吃呀?”林隨月這會兒又恢複了好奇。
“嗯...一般就是直接吃了。”江遠隨意答道。
“直接吃?就沒有什麼彆的吃法嗎?”林隨月還以為會做成糕點之類的弄點精致的吃法來配這個果子“高貴”的身價,結果啥也不是嘛。
“前輩想怎麼吃,可以直接和我說。”江遠把林隨月扔出來的雞骨頭用雷火通通燒掉,又細心放了幾張乾淨的紙在戒指的旁邊,林隨月自然而然地就拿走用了。
江遠看著林隨月毫無防備的收下他放的東西,腦袋裡麵的黑暗因子再一次開心地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