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躁動?窒息?試藥?……(2 / 2)

林隨月已經痛的側身躺在地上,冷汗直流,蜷縮著身子承受著這暴虐的雷火。

灼熱的雷火烤灼著林隨月的皮膚,也折磨著他的精神。

也許是他們來得不是時候,整個二樓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林隨月在死一樣的沉默中咬著牙,雷紋爬滿了他的脖頸,令他幾乎發不出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林隨月都覺得自己已經去鬼門關走了一遭,他蜷著身子,終於聽到了舒心居的樓梯上又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長發未束,柔順光澤的烏發一直垂到腰間,他手裡拿著一把鑲金嵌玉的羽扇,綾羅披身,金燦燦的飾物從脖子掛到手指,渾身上下寫滿了四個字,“我很有錢”。

那人張著嘴看著眼前一身黑氣的江遠,扇子一搖一搖的,顯然也有點呆愣。

林隨月蜷縮在戒指裡看著這人一副楞不啦嘰的樣子,隻覺得悲從中來,叫肚子裡的絞痛生生激得“哇”出一口血來。

林隨月閉著眼睛隻覺得頭腦不停地發暈,恨恨地想,原以為是來了個救命的,沒想到是來了個陪葬的。

江遠似乎也注意到了突然闖入的人,他這個時辰來就是知道此時的舒心居不會有客人前來,那麼身後這個人隻能是舒心居本家的人。

江遠回頭,眼睛瞪在那人身上,周身的雷電向那人撲去。

那人被裹著雷電的靈力猛抽了一下小腿,哎呦一聲差點癱坐在地上,撐著膝蓋後退幾步。

林隨月看著那人的錦衣下擺一片焦黑,聽著他的慘叫,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被雷紋纏繞的腿,一時之間忍不住琢磨起他倆到底誰更痛。

他正琢磨著自己這不著調的想法,試圖分散一下痛苦,突然看到那人低頭從隨身掛著的儲物袋裡翻找著什麼。

林隨月痛得恍惚,迷迷糊糊好像又躺在了上一世做手術時冰冷的手術台上,難以動彈,隻不過這一次他的“麻藥”一點也不止痛,還在不停的灼燒著他的皮膚。

他閉著眼睛,正在心裡想著是先看奶奶還是先看爺爺,跟外婆走還是跟外公走時,身上的雷火就好像是被強硬扯開一樣瞬間撤去。

劫後餘生,小命還在。

他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想看看自己的恩人是誰,從還在流動的黑霧中看到了江遠身上被一根散發著瑩瑩光澤的繩索束縛住。

那繩索不像一般的繩子一樣粗糙,看起來光滑如玉,顏色是半透明的乳白,正捆著江遠的胳膊。

江遠手指攥緊,靈力暴起,那繩索被震的嗡嗡鳴叫,幾乎要如玉石一樣寸寸碎開。

林隨月緊張地咬牙,抬頭正看到了剛才站在後方的那個披著頭發的人。

他攥著那和碎掉的玉繩子一樣的繩索,一手好幾個,眼疾手快的刷刷甩向江遠,一個不落的全都捆在了江遠的身上。

江遠再動彈不了,滴著冷汗任由肆虐的黑氣纏上他的身體。

江遠頭上的紗帽早就不知道在剛才掙動繩索時被氣流衝撞到哪裡去了,林隨月還抬著臉,毫不意外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林隨月不知道那雙眼睛裡藏著什麼樣的情緒,也不知道那些跳動的光點什麼時候才能安分下來,他隻是注意到了江遠眼角無聲垂落的淚水。

有莫大的悲愴在林隨月的心口炸開,他想,江遠最初滴下的那滴血不是滴在戒指裡,到底還是融在了他重獲新生的心臟裡。

林隨月感知到了他無限的悲痛,執拗的不甘,撕扯的憤怒和深深的落寞。

他隻是很遺憾現在不能從戒指裡出來抱抱他。

再湊近小聲問問他——“何事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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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甩繩索的那人瘸著被抽腫的腿一步步走近,滿意地看著垂著頭被頭發遮住側臉嘴角還在滴血的江遠。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儲物袋裡又摸出一顆丹藥,不太熟練地操縱著金色的靈力將那丹藥化成了一灘滾動的水用靈力送進了江遠嘴裡。

收回靈力,他著急地退後好幾步,搖著扇子靜靜地等待著。

丹藥入口,江遠身上躁動的靈力漸漸安分下來,濃稠的紫黑色陰影散去,露出了他清俊的身形。

那人收攏扇子,看著眼前恢複正常的人,驚喜地一笑,鬆了一口氣。

他嘿嘿一笑,上前拍拍江遠的肩膀,“看來本少爺的丹藥效果還不錯嘛,你可是第一個給我試藥的人哦。”

是了,哪有人那麼好心救一個陌生人,他隻是想試試自己第一次煉製的丹藥有沒有效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