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秦梓生,見過易公子!”
“易子恒,秦公子有禮了!”
秦梓生和易子恒彼此以禮相待,二人皆是彬彬有禮、玉樹臨風的溫潤少年。
兩位少年行禮過後紛紛抬首,禮數周全之後易子恒用好奇地眼光上下打量著秦梓生,最後盯到人家麵色為難,易子恒仍是沒有收回他灼熱的目光。
“哥哥——”
好在易夢詩看出了他莫名的舉動,拉了拉易子恒胳膊上的衣料提醒到。
“你和他是何關係?”
“什麼?”
易夢詩沒有聽明白大哥哥是什麼意思,遂再問了一句。
他們兄妹的聲音都壓得很低,但多少還是被細心的秦梓生捕捉到了,秦梓生故作沒有聽到他們談話,默默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易夢詩。
“我是在問你和這位秦公子是何關係?為何他一上來就直呼你的名字?”
“這……這和哥哥沒有關係!”
和他沒關係?
易子恒皺著一邊的濃眉側過臉去盯著自己的妹妹,這丫頭竟敢這樣對他說話,莫不是翅膀硬了要飛?
“哎呀哥哥你不去找你的同僚了嗎?快些走吧——快走——”
易夢詩被哥哥盯得一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趕緊推搡著易子恒,他再在這裡待下去她的臉皮都不想要了。
“哎你這丫頭,急什麼呀?”易子恒不爽自己被嫌棄,欲要拉上她也一起走,卻被易夢詩拒絕。
“哥哥先去吧,我還有事……”
“你有何事?”
“我……我還要找朋友呢……所以哥哥就先走吧。”
“那可不行,萬一你闖了什麼禍那還不是我背鍋?”
“哥哥說什麼呢?我何時給你闖過禍了?”
易夢詩眼下希望易子恒快些走,她是真的還有事,她還要去找方有思呢。
“易公子無需擔憂,我會照顧好夢詩的。”秦梓生有一會兒沒說話了,他突然走過來,恭敬有禮道。
易子恒看了看秦梓生,再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他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定不單是同為國子監的監生這麼簡單,可他又說不上來。
正當他還想再追問易夢詩的時候,卻被她重重地推了出去,極有趕他走的意思。
易子恒此時確實要離開,要不是他急著要去找同僚,不然必追問到底。
“那就有勞秦公子了,家妹就拜托你了。”
“易公子請放心。”
易子恒對著易夢詩隔空點了幾下,要她安分聽話。
易夢詩和哥哥擺擺手,表情倒是很歡欣的樣子。
等到易子恒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易夢詩和秦梓生相互看著對方,彼此間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兩個人嬌羞得都低下了頭。
易夢詩努力平息自己跳動不安的心臟,她神思巡遊,想尋找一些事情可以覆蓋她此刻躁動的情緒。
“對了梓生,你有見過有思嗎?”
“我至此還未見過,方姑娘也來了嗎?”
“嗯,有思說會來,但我還沒有見到她人。”
易夢詩晶亮的瞳眸橫掃了眼前的景色,不知方有思現在人在何處。
安慶王府如此之大,今日府內又甚多賓客,要找一個人怕是如同大海撈針。
“不如我們到那邊找找,方才我見很多人都往那兒去了。”
秦梓生指了指他們身後的方向,易夢詩淺笑地點點頭:“好啊。”
她不清楚那個方向是安慶王府的什麼地方,易夢詩前世加上今生來過安慶王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怎麼可能還會記得那些並不是很重要的事。
易夢詩和秦梓生並排走著,二人麵色紅潤自然,談笑風生,他們的隨從則安靜地跟在身後,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前方。
他們談笑間經過王府的荷花池,迎麵吹來陣陣暖風,荷塘裡淡淡的清水土味混在風中,還有一絲絲荷花的淡雅清香。
“你今日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同來的還有很多人,我不過是陪襯罷了……”
說著,秦梓生的臉上劃過一絲淒涼,但很快就被他隱藏了,他不良的情緒隱藏得極好,易夢詩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可即便如此,她已經從他的話中參透一二,陪襯嗎……這是多麼令人心涼的詞。
她似乎曾經也做過陪襯,可具體的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夢詩——”
這熟悉的聲音讓易夢詩肩膀一顫、心中一涼,她和秦梓生同時望向那個叫她名字的人,隻見韓熠正從納涼的高台中走出來,三兩步就走到了他們眼前。
一見是韓熠,易夢詩雙頰上的笑容漸漸褪下去,直到消失。
“見過韓世子。”
“見過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