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就像是懷念過去的自己 ……(1 / 1)

小乖的成長錄 Weayn 2264 字 9個月前

天光透亮了,祝蒿從夢中醒了過來。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來以前的事了,難道是水晶球效應嘛?她感覺這個午睡的夢太過清晰反而像是又過了一整個暑假,太累了便不再去想乾脆起身去客廳做飯吃了。剛吃了一口麵包,朋友就發消息叫祝蒿出去聚一聚了。

日落之後的七點,遠山的天空帶著點深紫色隱約著點誘人一探究竟的神秘。祝蒿站在橋頭的涼亭等朋友的赴約,想著也快有大半年光景沒見了吧。祝蒿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又用手拉了拉衣角,待處處都規整後終於安心地抬起頭望向橋對麵。橋頭是個十字路口,許久不見的好友就從街對麵不緊不慢地走來。漸漸地,祝蒿從好友的眼裡看見了自己清晰的模樣,剛開口就是一句“咱倆得有多久沒見了,你變化還挺大的嘛。走吧,咱們去找家燒烤攤邊吃邊聊?”祝蒿樂聲道“好啊,咱們慢慢聊。”

“我記得你說你選的是翻譯專業嗎?大學生活怎麼樣?談戀愛了嗎?”祝蒿剛坐下,就麵臨著好友的三連問。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徐徐說道“是啊,選了當初不管死活都要的翻譯專業,天天早七晚八的,大學生活也並不輕鬆。至於談戀愛的事,隨緣吧。”好友疑問道“怎麼又隨緣啦?我記得你明明剛開學那陣子還發消息跟我說總是一個人感覺很孤獨嘛?”麵對好友的問詢,祝蒿又是連連擺手道“嗷,人們總是說青春就是要瘋一把,但戀愛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可以瘋的事情。再說了,我感覺自己好像還在成長中,每隔一段時間再回頭看看自己的想法總會找到一些過去的錯誤。”口頭上不停地說著,心裡也一陣兒發怵地想著以後怎麼辦的祝蒿還有點無措。

“怎麼說,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隻有一個想法的,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成長和三觀可能也是一種好事?但我覺著你的戀愛觀總歸會有一個例外發生吧。要是某天你突然又改變想法了那就更好吧。”好友平淡說道。一陣涼風吹過夾雜著的是夏日裡惱人的蟬鳴,祝蒿突然間就又聯想起了導師對自己那如同廢紙的論文評價。她好似是不滿地發泄著卻又無可奈何,隨後端著桌上的菠蘿啤一口悶。好友玉子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趕忙問她怎麼了是否有什麼煩心事。但祝蒿心底的煩悶在此刻就快溢了出來,不想將負麵情緒潑灑出來的她隨即擺了擺手說到:‘今天就先這樣吧,玉子咱們下次再聚吧,我可能是有點累了就先回家了。’不等玉子的起身,祝蒿就利落的轉身向回走去。

夏季的落日總是格外的絢爛。祝蒿回到家直奔她的大床,剛躺下又感受到窗外暖陽直照,祝蒿又抬起頭靜靜地盯了一會兒眼前美得動人心魄的“油彩畫”。她就那麼隨著太陽的餘暉移動著視線,也不覺得疲憊反而放鬆了很多。最終的視線漸移到了窗台上那本放了許久的日記本上。祝蒿便起身。突發奇想地翻開了她的記憶庫。

‘今天又是高二平淡的一天,今天才做完了英語作業,數學的大題還有好幾道都沒寫,乾脆晚上問我聰明的同桌好啦。剛吃完晚飯的我,現在又在教室了,不想寫作業就又寫兩句日記來了。但這一天並不平淡,對我來說甚至算得上是十幾年的真正的打擊。’僅僅隻是這簡單的幾句話,祝蒿的思緒就早已被拉回了那個苦澀了一晚的自習課上。第一節晚自習還沒下,老班就又走進了教室。隻是這次不是來查看同學們的自習情況的,麵對徑直向自己走來的老班,祝蒿心裡還在忐忑是有什麼大事嗎?老班走到祝蒿麵前小聲說了一句‘跟我出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祝蒿的心突然就被一陣兒強烈的不安所淹沒。走廊外,老班難得的溫柔語氣說出了讓祝蒿崩潰的事“你媽媽剛剛打了電話來說,你父親在工廠出了事故,現在在醫院做手術。她讓你不要擔心,你需不需要拿手機跟你媽媽打個電話啊?”隨著話語聲的結束,祝蒿腦裡全被父親出事了的思緒壓著,她甚至沒聽清老班後麵說了什麼,她努力用手撐在身旁的欄杆上,穩住了快要站不住的雙腿,緩了一會兒才壓著聲回複老班“謝謝老師,不用麻煩了。我待會兒下晚自習回家會自己跟家長聯係的。”說完話,祝蒿艱難地壓著雙腿回到座位上。她從沒覺得一分一秒如此煎熬過,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著滿嘴的苦澀和酸澀的眼眶強撐在桌麵上,用自己麻木的肌肉記憶做完那些題的。當放學鈴聲真正響起時,提醒祝蒿可以回家的是周圍同學收拾東西的窸窣聲。已經強撐了幾個小時的祝蒿終於站起來,努力控製著麻木的雙腿想要飛奔回家。當她踏出教學樓最後一節階梯時,她差點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雙手撐著旁邊的牆壁,努力壓製著喉間那一股兒快要湧上來的血腥味兒,嘴裡止不住的苦澀讓她發不出聲,雙眼空洞地隻剩下前方回家的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完那段路的,隻記得在走出人群走進無人的人行道後,酸澀已久的眼眶再也裝不住已經溢滿了的淚水。直到淚水順著臉頰流過乾涸的嘴唇進入口腔時,祝蒿才反應過來自己那不爭氣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沒有時間去擦那兩行清淚,她更快地跑回家。在關上大門後的那一瞬間再也繃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是不著急,她是在害怕,害怕自己電話打過去得到的是永遠失去至親的結果。可她又真的很想將那懸掛了幾個小時一直顫抖著的心放下來。所以,她最後還是拿起了茶幾上的手機撥通了那串熟悉的號碼。‘滴滴’聲後,母親疲憊又溫柔的聲線將話語輕輕地帶進了祝蒿的耳朵——‘蒿蒿,你彆擔心。爸爸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現在在病房裡觀察,媽媽今晚就不回家了。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明天自己去上學好吧?’話語結束,祝蒿那快要沙啞了的喉嚨給了母親放心的回複。掛掉電話後的祝蒿霎時間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溺水許久才被打撈上來充氧的人。那段沉重的記憶隨著日記本上的文字又再次浮現於祝蒿的腦海裡。祝蒿感覺煩悶又甩了甩頭試圖清醒過來卻無果,便拿起睡衣想去浴室衝個澡放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