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父親。”還沒入秋,我身上就多蓋了一層披肩。
我不知道這次我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次轉生的機會。所以我想順心的活。
我想要自由,又想努力挽回眼見著一路要走到黑的勞倫斯。
我那樣貪心,什麼都想得償所願。
可我的身體卻讓我什麼都做不到。
“你上次說想要精靈,前幾日有人想要拍賣一隻風精靈,我給你攔下了,這兩日就能送到你這裡。”父親再度安撫我,“你身體不好,不要思慮太多。”
華美卻空曠的彆墅在父親離開後再度陷入沉靜。
直到蓋著厚重紅布的籠子被抬到我的房間。
“大小姐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女仆長囑咐眾人輕放,然後把熬好的妖端給我,“我記得您之前一直喜歡看有關璃月的典籍。按照從璃月傳來的說法,這叫良藥苦口利於病。大人可不能在逃避吃藥了。”
我皺眉將溫度正好的藥一飲而儘,嘴裡全是苦味。
貼心的女仆長在出門時沒忘記帶上房間的門。
我伸手握住遮掩用的布料,一使力將其扯開。
似乎是突然見到光的原因,籠子裡的“人”伸出手臂遮擋眼睛。
我拿起手邊的鑰匙打開籠子被鎖住的門,對跪坐在正中央的少年伸出手:“還能站起來嗎?”
少年金色的發絲下有尖長的耳朵支棱起來,但背後卻沒有我想象中透明的翅膀。
他似乎在內心進行過激烈的掙紮,最終還是伸出一隻手遞給我。
我牽著他的手將他引出黃金鑄就的牢籠。
他很乖巧,一句話都不說,隻搖頭或點頭。
“你有名字嗎?”我問他。
他點頭,複又搖頭。
看來是原來有名字。
我將這隻精靈留了下來。
他乖巧、懂事、聽話,安靜坐在原地時像一幅畫。
可是這不對。
我喜歡靈動的、雀躍的,他理當能與天光赴美。
所以我就著剛好的身體帶著精靈少年又一次來到我的塞西莉亞莊園。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樂聲。
我記得我沒有在這個莊園裡養樂師。
被我帶過來的精靈臉上甚至能看到放鬆的神情。
“你可以住在這裡,或者回家。”我製止他繼續跟隨我腳步的動作,“當然,我是推薦你回家的。”
我的腳步沒有停,朝樂聲傳來的花園裡趕過去。
這裡聚集了許多女仆與花匠,眾星拱月般圍著中間正在彈奏的少年。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他輕輕朝我眨眼:“善良且大方的小姐,您不會介意我在莊園多留了一段時間的,對吧?”
……我當然不介意,甚至心情頗有些舒暢。
女仆們朝我行禮,甚至十分懂事的從花園中撤離。
我的花園裡栽種著四季不敗的塞西莉亞花,花叢圍繞著中間地勢頗高的觀景台。
吟遊詩人就坐在觀景台的外圍欄上,他懸空的腿在半空中搖晃,然後朝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