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前無數次在身上進行實驗的經驗,已然走上岔路的學者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一路狂奔。
生之燭的出現讓我原本在教令院中就頗為喧囂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於是生論派賢者的選舉落下帷幕。
“不到二十五歲就當選賢者職位,你在教令院中還是第一個,奧羅拉,不要讓你逝去的父親失望。”
在我當選賢者後,這是我聽過諸多柯般荼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隻有讚迪克,在我困倦時他會陪在我身邊,還會將自己的肩膀借給我一些時間。
我喜歡這樣心照不宣的默契。
賢者有諸多要處理的事情,生論派的頂頭崗位空置了那麼長時間,堆積下來的工作量可想而知,我隻能慶幸自己有過不少高強度工作的經驗,不至於就此亂了陣腳。
在一切慢慢走上正軌時,我發現讚迪克去健康之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他大多時間都待在我的辦公室裡,要不然就是找不到人影。
可是讚迪克的每個課題都需要大量的數據以支撐論果,除了健康之家那些誌願者之外,他還能從哪裡得到這些數據呢?
……
不對,我忽略了哪裡。
在成為賢者後的第一次翹班結果讓我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死域的氣息在室內蔓延,奄奄一息的人在聽到敲門聲後甚至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最後踩進死氣彌漫的領域。
“你身上帶的生之燭在哪裡?”如果他已經經曆過很多次類似的場景,那麼實驗者不可能讓自己進來送死。他似乎是沒力氣說話,顫抖的指尖輕輕彈動做著無用功。
將從他貼身處摸到的裝置激活,我抱起還沒能恢複的讚迪克將他放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所掌握的語言詞彙依舊貧乏,這個時候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所以我隻好轉身去收拾造成他現如今狀況的源頭。
以往每次回來家裡都很乾淨,讚迪克很仔細,以往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如果不是今天我提前回來,甚至依舊不能發現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用自己身體進行數據試驗的事實。
“你在生氣嗎,奧羅拉?”讚迪克從身後攬住我,然後將全身大部分的重量轉架到我身上,他輕輕蹭我的耳朵,說出的話都顯得主人有氣無力。
“看來你恢複力氣了,那就起來。”
我回頭看向讚迪克。
他現在的樣子看似羸弱,但隻要我離開,瘋狂的學者一定會再次繼續剛才被我打斷的實驗。
就像我當初製止他在自己身體上試驗後發現他身上的傷痕逐日增多那樣。
我握住讚迪克的手腕,拉住還沒恢複的人試圖跟他講道理:“你的老師難道沒有教過你,不能在自己身上進行危險的實驗嗎?”
“真理高於一切,不是嗎?”這是進入教令院之後導師教會給每一個學生的道理。
“那從今天起,我說的話才是你的真理。”我拉住擅自跑到我身邊的青年,把不老實的人按在沙發上,“我說,你以後不能在自己身上進行實驗。”
“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