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手裡還握著什麼針對我的底牌呢?
答案很快揭曉。
是讚迪克。
又一年花神誕祭,在教令院刻意影響之下,須彌城已經不再大肆慶祝這個節日,隻有神樹下的大巴紮還保留著這個剛開始卻已經消失的傳統。
已經被流放出教令院的異端再度出現在這個城市,他邀請我一起離開這裡。
“我說過的,奧羅拉,我們會一起進入天堂。”蠶食城市的火苗從一角開始卷起,須彌的房屋大多是木質結構,點燃之後燒的很快,瘋狂的人朝我張開懷抱,“或者一起墜入無間。”
都是瘋子,這裡可是須彌城,大賢者怎麼敢、怎麼能放任讚迪克一把火將這座智慧之都燒毀。
“滾開。”我的袖裡乾坤本來用的還不熟,但憤怒之下卻自然而然將屬於自己的異空間打開,指尖夾住裡麵存放的符籙起身將身前的人逼退,然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火光上。
退後一步的讚迪克並不遺憾,甚至眼中出現狂熱。
他腰間的冰藍色的神之眼映著火光,正如同他紅色瞳孔裡映著的那個背影。奧羅拉真是每一次都會給他驚喜。
我回頭,手中的長柄武器直指讚迪克:“那麼,現在到你了,讚迪克。我之前說過的,你最好不要出現在須彌城。”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你慣用的是長柄武器,奧羅拉。”讚迪克並沒有躲,引頸就戮的青年甚至還在笑。他伸出一隻手握住架在頸側的槍柄,走到我身前後輕輕低頭,仿佛在留下戀人間的低語:“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遠在千裡之外實驗室的本體收到切片被毀的消息並不在意,哪怕他在其中傾注了無數的心血與資源。
這都是值得的。
奧羅拉,他的奧羅拉才是數不儘的財富,正藏著無數個秘密等待他去探索。
收尾的人姍姍來遲,大賢者看著倒地的屍體以及臉上沾血卻依舊筆挺站著的年輕賢者沉默,那張長滿了皺紋的臉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
隻是他一開口就忙著為我定罪:“奧羅拉,你在城內縱火,還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殺死了一名學者。”
“先停一停聽我辯解兩句怎麼樣?”我打斷他的話,伸腳將趴在地上的屍體翻了個麵,然後才看向他,“一個被流放的瘋子前來縱火報複,我隻是為了自保而已。大賢者覺得呢?”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的本體在哪兒,但現在留下的這玩意兒足夠我為自己脫罪了。
大賢者身後跟著三十人團,他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了。
讚迪克畢竟是大賢者最得意的門生,哪怕是觸犯禁忌之後也隻是被當做異端驅除出教令院。
儘管那些被羅列出的所謂的罪狀都是出自這位大賢者的調查,但這件事本身鮮為人知。
無辜的大賢者失去了他珍愛的學生,自然要給凶手穿小鞋了,隻要無傷大雅,這些都是可以被諒解的。
隻是我沒有給人背鍋的愛好,大賢者千挑萬算出來對他有利的局麵我不太喜歡。
板著指頭算一算,我如今也是跟隨過好幾位神明的人了,再跟剛轉生那會兒一樣什麼都不懂就不禮貌了。論對政治時局的判斷,如今的我絕不輸給任何人。
大賢者想踩著我的名聲繼續上位,可彆把自己腳給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