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旗複述：“安慰。”

這是安慰。

她像是對她們說，其實是對自己說，告訴自己記住這種感覺，這種行為。

宋艾星哭著哭著，想起張遼的事，想起今天在商場被當眾打罵的事，恨不得就這麼死了。

她說起張遼，說了一會，李合宜聽了有所觸動，也說起了自己的前夫。

宋艾星又開始說奶茶店經營有多麼難，李合宜緊跟著說起美甲店最近生意不佳。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她們似乎都在比較更可憐，誰更悲慘一些。

而趙紅旗再次變得格格不入。

宋艾星恢複平靜之後，喃喃自語：“但我還是想等他回來，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李合宜仿佛在看過去的自己。

她已經不相信愛情了，但宋艾星還年輕，宋艾星還在渴望愛情。

宋艾星向兩人解釋：“從來沒有人喜歡過我，他是第一個。”

“第一個”對宋艾星而言，是很重的分量。

趙紅旗聽得昏昏欲睡，被電話鈴聲叫醒，接通之後聽到的是艾薩克的聲音。

是找她聊病毒的事。

趙紅旗暈暈沉沉，報了地址。

聽到通話結束，宋艾星立刻調侃：“誰啊，說話調怪怪的，不是孟魁吧，你到底勾搭了幾個男人？”

趙紅旗解釋：“是孟魁的醫生。”

宋艾星驚呼：“孟魁的醫生你都勾搭？！”

李合宜詢問：“是出事了嗎？”

趙紅旗搖頭：“沒有，他想找我聊一些病毒的事。”

“病毒？”

宋艾星和李合宜同時開口。

趙紅旗點頭。

李合宜露出擔憂的表情，追問：“是他染上什麼病毒了嗎？”

“沒有，是過幾天會有個病毒出現。”

第一次，輪到宋艾星和李合宜聽不懂趙紅旗的話，兩人對視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宋艾星問：“過幾天會有病毒出現？什麼樣子的？你是說會讓人發燒，渾身無力，甚至會吐血的那種？”

趙紅旗還沒來得及說，艾薩克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穿上外衣下樓，後麵還跟著兩個“女兵”。

李合宜和趙紅旗住的地方叫朱雀小區，地理位置算不上好，也很破舊，唯一的優點就是李青集上學方便。

艾薩克在附近找不到地方停車，就步行到了小區門口，路上接到了金世七的電話。

趙紅旗走出小區看到男人在打電話，似乎在對誰努力解釋著什麼。

"Sevenie,patient zero is very important......"

"Agreed."

"I'm at work."

夜晚的冷風把宋艾星徹底吹醒，她試圖聽懂艾薩克在說什麼，最後隻猜到了對方是在向某人彙報什麼。

而李合宜打量著艾薩克，隻覺得對方看起來是個比孟魁好很多的男人，雖然比孟魁年紀大，但至少健康，挺拔，還是個醫生。

其實，任何一個健康的男人，好像都比孟魁要好得多……

她忍不住想，如果趙紅旗能跟這位醫生在一起就好了。

想著想著，她突然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竟然會在心裡給趙紅旗選男人。

她一直以為她們的關係更像朋友。

或許是因為生孩子晚了一些，她經常忘記自己的年紀做趙紅旗的媽媽都可以了。

從前她並不那麼反感趙紅旗去做孟魁的情婦，可現在好像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