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到來之前,降穀零先把劫匪都用便利店裡售賣的繩子綁起來,才把其他顧客從倉庫裡麵喊出來。
等到警察來到後,他才發現剛才那個自稱偵探的少年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有傷在身的伊達航被醫生用擔架抬走了,拿出警校學生證的降穀零則在虛心聽教,不住地點頭應是。
“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不要總是那麼莽撞……”領頭的中年警察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後輩的肩膀,“要是真遇上窮凶極惡的歹徒,可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至於有沒有聽進去,這就是降穀零自己的事情了。
因為肩部中彈,伊達航被強製按在醫院住了一夜。隔天下午,收到消息的其它幾位同期就趁著沒課,趕來看望他這個病號了。
“班長班長!”一個黑色卷毛頭從門口探出,“我們來看望你了!”
鬆田陣平抱著一個果籃,上麵還裝飾著桃紅色的絲帶,緊隨其後的萩原研二抱了一束五彩斑斕的花,色彩太過飽和以至於讓伊達航忍不住眼角一抽。
“我說,這些東西沒必要吧……”
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把東西放下,萩原研二對他做出了“西子捧心”的動作,“這可是代表了我們對班長的一片真心啊!”
“真是的,班長,事情經過我都聽零說了,下次可不能再這麼逞強了。”諸伏景光則是又擔心又無奈,“萬一留下了暗傷,以後就再也不能拿槍了。”
病床旁乖巧站著的降穀零自進來就沒有說過話,一副被訓誡過的樣子。伊達航對此連連應是,“的確是我太過莽撞了,隻是因為……當時的情況實在是有點……”
不是有點,而是很像,像他當年和身為警察的父親在便利店裡遇到的情況。父親被歹徒毆打的場景仍曆曆在目,他隻是太想去證明,證明這種事情還有另一種更好的解決方法。
病床的人半晌沒把話說出口,萩原研二伸出手按在了伊達航的肩上,“說實話吧,其實當年,班長你的父親被那名歹徒毆打的時候,我也在那家便利店裡。”
伊達航身體一僵,“真的嗎,你當時也在?”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的神情放鬆了幾分,萩原研二感受到手掌下依然緊繃的肌肉,放緩了語氣,繼續講述當年的事情。
“……所以班長,當時你父親下跪,並不是因為他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有著一顆保護市民不受傷害的正義之心,所以才彎下了膝蓋。”
萩原研二收著力道,一拳錘在伊達航的胸前,配合著“正義之心”四個字,看向他的目光格外堅定。
伊達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整個人鬆懈下來,臉上浮現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想,回去以後,跟父親打個電話吧。
“雖然現在打擾你們很不合時宜啦,不過零你好像還有話要對班長說吧。”鬆田陣平強勢接話,目光在提到的兩人間轉悠,端著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
再看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也瞬間變成諱莫如深的樣子,微微背過臉去。
伊達航一頭霧水地把視線移到最後一人身上。
降穀零煞有介事地咳了兩聲,“班長,其實……鬼塚教官希望你對於這次事件寫一千五百字的檢討,回校就交。”
“……”伊達航的眼神很明顯空白了一瞬。
“這時候應該說,幸好班長你傷的不是右肩嗎?”鬆田陣平忍著笑,說完就把頭靠在了降穀零肩上,肩膀不停地抖動。
另一邊,完成關卡的清和從睡夢中悠悠轉醒。厚重的窗簾遮光效果顯著,牆壁上的電子表已經跳到數字“9”,室內還是一片昏暗。
黑發少女眼神朦朧,好一會兒才翻過身,又閉上了好不容易才睜開的雙眼。
“彆睡啦,旅行者!快起來領獎勵了!”
派蒙扯著嗓子想把人喊起來,伸出手去拽清和的被子。
“躺著也可以聽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清和嘟囔著又往被窩裡縮了縮。
“……恭喜旅行者解鎖成就[風暴捕物帳],獲得[鹿野院平藏·天賦牌]×2,解鎖成就[五瓣櫻花的初見],獲得[流浪樂章·武器牌]×1。”
派蒙叉著腰說完,憑空出現的秘典之盒就直截了當地砸到少女的腦袋上。
被迫清醒的清和撐起身子,一把撈住差點滾下床的秘典之盒,打開查看,然後一秒不到就重新關上了。
類似於清紅點,但清和卻沒有感覺到爽快,反而想無視它。
清和無情吐槽,“給張賭狗算什麼啊?我又不能在柯南裡用法器,還不如給塊板磚。”
“嘿嘿,你再仔細看看。”派蒙搓手手道,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清和緩緩移開視線,再次打開了秘典之盒,隻見剛才還閃閃發光的卡牌已經恢複原樣,牌麵上本來是展示著流浪樂章的樣子,現在卻變成了一塊板磚。
這叫什麼?一語成讖。
深色的板磚上有著淺藍的紋路,幾個音符躍然其上,一側的邊緣還是波浪形的,赫然就是流浪樂章板磚版。
[流浪樂章(流浪的板磚·補丁)]角色造成的傷害+1。每回合隨機獲得一個主題曲:宣敘調:本回合普通攻擊傷害加倍。詠歎調:角色發動攻擊或裝備天賦時,少花費1個對應元素。間奏曲:本回合該角色引發元素相關反應傷害額外+2。(每回合1次)
清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整理語言,“……不愧是你,賭狗樂章。”雖然它拿到手裡隻能是塊板磚。
-
“……剛回到日本,代號‘蘭陵酒’,你負責考察她的學習成果。”
電話被另一頭的人掛斷,挪開耳邊的手機,琴酒吐出最後一口煙草氣息,將快要燃儘的香煙摁滅在車內的煙灰缸。微弱的火星在灰燼中閃爍,直至湮滅。
午夜時分,今晚的月亮被藏在了層層疊疊的黑雲中,視線中又有一家店鋪的招牌熄了燈。
這輛古董保時捷停在偏僻的街邊,正正好好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可拍攝角度。車內沒有開燈,呼吸間都是煙草略苦又辣的氣味,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但伏特加還是暗暗加大了車內空氣循環速度。
“大哥,我們現在去哪裡?”他小心翼翼地問出聲。
手機屏幕的綠光打在臉上,琴酒翻閱著手機上發來的資料,周身氣息又陰沉了幾分,墨綠色的眼中全是冷意。
“去米花町。”
這是清和來到新世界的第二天,她按照短信上的說的,來到指定地點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