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譯是個霸總,剛跟一周不見的男朋友親密接觸完,他沒想到今晚這頓還能有個學名,叫分手炮。
他霸道的頂級同行對象就那麼不聲不響地走了,甚至都沒意思一下壓回來,還能為什麼,因為池譯罵了他念念不忘的前任。
說完分手後百裡霸道急著走,連衣服都穿得隨意,池譯坐在旁邊靜靜掰花枝,墨綠的斷枝混著散爛的花瓣灑了滿床。
關門聲響起,房間陷入長久的寂靜,嘴裡殘留的味道無比清晰地彌散開,他突然跑向衛生間,踩過滿地玻璃碎片,抑製不住胃裡痙攣似的翻騰。
他得一輩子膈應玫瑰花。
從衛生間出來,池譯懶得掃碎玻璃,床單一裹,卷過滿床狼藉,手機鈴聲猝不及防響起,接完電話,他麵色徹底沉下來。
陳卓跑了。
他把陳卓扣下,是因為陳卓堅持要去當三十二萬的私人助理,而上官玫瑰找他,要麼是為了B廈,要麼是為了百裡霸道。
一開始就不是工資的事,報價能漲第一次就能漲第二次,陳卓手上有太多東西,又是最典型的愛錢人,他哪兒都不能去。
他和百裡從前沒有合作,以後也不會有競爭,隻是短暫地談了一個月戀愛,沒了陳卓,分手後甚至不會再有交集。
上官玫瑰不停挑釁,一周送了幾十捧一模一樣的玫瑰花,很不厚道地講,按著百裡,撫過他腰上那片紋身、甚至往上麵沾點東西的時候,他最想的不是怎麼弄他,而是拍下來發給某株沒品的花精前任,讓他看看什麼叫合適。
陳卓去給上官玫瑰當助理了,他也不用急,過不了多久就能看見百裡總跟老情人重修舊好,每天飄著他那凍死人的雪跟爛俗的玫瑰花瓣,從A廈開始,讓這片區域徹底淪為土狗之城。
而他到時候想跟新對象領個證都得冒雪出門,再不小心摔上一跤,一起揉著屁股看不遠處土狗跟花精相親相愛。
操。
憑什麼。
就算不為了他B廈的臉,也要為新對象的尊嚴考慮,池譯緩慢坐起身,從通訊錄裡翻出一個號碼,冷笑著撥出。
“異常物種研究所嗎?我這裡有株花精,純種雪玫瑰,對,十幾年花齡,難搞得很,他還有個對象,看著像條中華田園犬,你們看什麼時候方便上門,一塊帶走最好。”
“抓那條狗的時候務必小心,他會說自己不是狗,當然,疑似也不能放過,不要忘了你們研究的初衷。”
“不止下季度,解決這個麻煩,未來五年的經費我都包……不用,不用強行讓他變成狗,咱們是合法研究,抓錯就算了,再送回來。”
“行,就這樣,雪小了儘快過來。”
天快亮了,男人掛斷電話,嘴角緩慢扯平,他把手機摔到一邊,靠上床頭,掩去眼底未消散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