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大床上壓出凹陷,鎖鏈聲胡亂作響,交錯的呼吸在房間裡格外明顯。
送完百裡妍上車,百裡霸道冷著臉說要上樓罰他,池譯沒想到他玩真的,更沒想到前男友的房間如此深藏不露,床四周延伸出的鎖鏈緊緊扣著手腕腳腕,半開的長腿因為鏈條的束縛而難以合上,在莊園呆久了,他穿的是最好脫的居家服,這就方便了衣服帶著拷被撩得七零八落,手掌撫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身上燃起火,輾轉、翻騰,吻得太動情,池譯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舒舒坦坦給了反應。
罪魁禍首卻不動了,男人冷哼一聲,突然起身看他,視線順微張的唇移到散亂的黑發,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池譯手腕被拷著,動了動腿,帶動鏈條輕響,又看向他,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喘:“少爺都是這麼罰人的?”他垂眸,掃過某隻骨節分明的手,挑了挑眉,“有點純情了。”
百裡霸道不語,忽然起身站到床邊,居高臨下的視線掃過來,池譯半支起身,仰靠在床頭和他對視,見他不準備說話,先開口說:“百裡,不管是你的助理還是小情人,我都很在意,我沒有出軌,也絕對不會原諒你,”他抬手,提了提冰涼的銬鏈,“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上官玫瑰到底是什麼人?”
無聲對視,池譯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儘,目光也逐漸冷下來,所謂“其他的男朋友”都是烏龍,上官玫瑰卻不是,他憤怒於百裡霸道騙他,還要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來指控他,這樣不就是想轉移矛盾,順勢隱藏起昔日情人以保證他的安全?
看他冰冷的神情,百裡霸道沉默許久,緩緩坐到床邊,俯身吻上了略有些乾燥的唇,池譯沒動。
舌尖討好地碰了碰唇,似是渴望,又像表達著一種無力,男人手撐在身側,就這樣傾身吻著他,許久沒得到回應,他很輕地歎息了一聲,把頭埋到池譯的肩上,說:“你到底還想聽什麼,我已經說過很多次,那隻是花,照片上隻有我,你怎麼還是不相信?”
“我怎麼相信?”池譯垂眸,淩亂的頭發就蹭在他臉邊,鏈子不長,手抬不起來,他拿腦袋把前男友拱了起來,貼近看他的臉,“我信不了你,所有人都看得到,百裡,我隻需要你說實話,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但隻要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允許你還想著其他人。”
百裡霸道呼吸急了一下,忽而向前,蹭上他的唇,“實話就是沒有,我對這個人的認知僅限於近兩年的騷擾電話,我心裡也不會想著其他人。”
池譯微微偏頭,避開他的唇,“你……”
“我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你,你也對我很滿意,池譯,如果沒有那個給你送花的第三者,我們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
“沒有第三者,花是上官玫瑰送的,”池譯跟他抵著額頭,胳膊抬不起來,勉強能碰到他撐在一側的手,輕輕覆上,又緩慢收緊,“他不停挑釁我,說你們曾經多親密,我有多不了解你,我們又有多不合適,”他突然笑了一下,抓在手上的力道更大,“拙劣的招數,他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更不會放任你們在一起。”
他看了眼窗外,似乎想到什麼,笑容逐漸擴大,吻上前男友的唇,輕柔廝磨,“雪停了,百裡。”
異研所必爭分奪秒地進城,把花精和土狗一起抓走。
被親的土狗原本有話想說,奈何唇一碰就隻想著親,勁瘦的腰被掐在掌下,池譯難得主動纏上他,被鎖住的腿難動作,就虛虛搭在他腰上,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男人皺眉,不耐地拿起手機要丟到地上,池譯卻突然踩了踩他,示意他接,汗濕的碎發垂在額上,笑道:“緩緩,我不行了。”
百裡霸道接了電話,也沒顧及不行的男朋友,池譯臉上的笑掛不住了,手被拷著,捂不了嘴,牙咬死了不出聲,好在隻講了十幾秒,百裡霸道說了句“知道了”,就把手機摔下了床。
“怎麼了……操,你瘋了吧,不是……慢……不行……為什麼!”
池譯是個霸總,即便被前男友關了半個月他的驕傲也從未落過下風,今晚不同,接過電話的前男友不複剛才的小心翼翼,身體力行表演了一出狂風驟雨猛虎下山,池譯覺得很丟人,他活這麼大都沒有說過那麼……的話來求饒,更彆說每句都被冷著臉打斷,看前男友那張欠-操的臉,他拳頭硬了,鎖鏈的碰撞聲和斷續的罵聲交錯響起,在隱秘的房間奏出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交響樂本人真不行了,無力地被掐著,咬著牙問:“到底為什麼?”
暴起的前男友終於屈尊理了他一下,把他翻個身,淡淡道:“第三者抓住了。”
“又不是我的,關我什麼事?”
“大門外等著一個人,說來給你送花。”溫熱的掌心用力,不容抗拒地按上他的腰,“很漂亮的男人。”
“那也跟我無……”身軀一顫,他不說話了,破罐子破摔地把腦袋砸到枕頭上,“隨便,你弄死我吧,還給我送花,真有臉說,串通你那小情人演這麼一出,把我弄死在床上你們好雙宿雙飛是吧,”他冷笑一聲,“百裡霸道,你等著,你今天要弄不死我,明天被捆的就是你跟你那念念不忘的爛花!”
百裡霸道是個霸總,他很生氣,真正的第三者終於現身了,竟然還敢闖到他的莊園來。
從房間到浴室再回到房間,池譯又被他鎖了起來,癱在床上半死不活地瞪他,百裡霸道穿好衣服,不由分說地吻了他一下,低聲道:“乖乖等著,處理完第三者再接著聊我們的事。”
這樣了還有力氣找他那小情人,池譯冷笑著朝他嘴上咬一口,又舔過冒出的血珠,溫柔道:“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