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皇太極生不生氣,那自然是生氣的,多爾袞覬覦自己妃子,還同自己妃子成全了一番好事,此等狗男女豈不讓他生氣都是奇了怪了的。
而且他沒想到布木布泰帶著三個女兒走得如此快,幾乎是迫不及待,快到讓他在得知事情真相時都暴跳如雷了,布木布泰居然如此嫌棄朕,他腦子裡充斥著這個念頭,將殿內該砸的東西都砸了。
隻是在這個情況下,他不能生氣,不,應該說不能將生氣的表情顯露出來。
也怪他當初太快將聖旨下達了,不然他非得讓布木布泰一輩子在後宮磋磨,他連給她的莊妃——五大福晉的位置都得收回來,既然瞧不起他給予的東西,那他連庶妃都給她做不成!
但是現在木已成舟,滿人不在意妻妾送人一事,甚至還覺得高位者賞賜的是榮耀,因而在外人眼中,他還得和多爾袞表現出一副親友足的模樣,該有的賞賜都得給他賞下去,不然不足以服眾。
皇太極想到這,更是將麵前的奏折都撒在地麵上了,氣得渾身發抖,但是他好歹是個稱帝的人物,將怒氣都控製下來後,才淡淡道:“多鐸是不是去了多爾袞處?”
奴才小心翼翼道:“是啊,皇上。”
他就知道有這回事,多鐸是個能打仗的人,多爾袞也是,所以在大事成之前,他無比將所有的怒火都控製住了,畢竟這兩兄弟是親密的。
舍其中之一,另一人都會與自己產生芥蒂。
天下更為重要,與此相比,布木布泰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一個女人,一個無足掛齒的女人。
將來他入關稱帝時,這個女人隻會後悔自己的狠心罷了。
皇太極眼裡的怒火儘數壓下,正當此時,門口的奴才過來了,“皇上,宸妃娘娘想要求見您。”
“宸妃?”皇太極皺眉道,“也好,朕好些時日都沒有見過她了。”
作為布木布泰的親姐姐,海蘭珠在初見麵時與布木布泰截然不同的性情讓他一眼便覺得動心了。
且在之後的寵幸中越發覺得海蘭珠身段妙曼,且喜好撒嬌,是他想象中的女子,得他的寵愛便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即便在盛怒的時候,皇太極一聽到海蘭珠求見,他的心情都鬆懈下來了。
海蘭珠身著一身滿人的旗裝,踩著花盤底鞋施施然給皇太極請安,“妾身給皇上請安。”
皇太極目光柔和道:“怎麼過來了。”
“妾身還不是太想皇上了,皇上什麼時候來麟趾宮看看妾身。”海蘭珠摸著頭飾,靠在皇太極身上。
有一說一,她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皇上了,具體是多少天,她想想看,大概是皇上去了布木布泰那兒之後吧,可是她偏偏對此生氣不起來,畢竟布木布泰現在已經為多爾袞的嫡福晉了,又不是她的情敵,換做是娜木鐘才不一樣,才值得她生氣。
“今晚吧,不過過幾天你就不能過來找朕了。”
皇太極嗅著她的發絲,心曠神怡道。
“為何?”
“過幾天朕就得忙封賞一事了,顧不得你了。”
那些有功的貝勒都得被他賞賜了。
等此事一過,就是入關的大事等著他處置了。
想到能成為入關的第一位皇帝,皇太極心裡不由生出一股豪邁感,這天下終究是他的。
也是他的子孫後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