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這是誤會了,”陳氏說,“是軒哥兒拿來玩摔壞的,不是宜寧。”其實陳氏內心也有些疑惑,畢竟軒哥兒還小,如何能拿到這碧璽串。因此說了這句話就沒有說了。
羅成章皺了皺眉:“當真?宜寧,你可莫要做錯事,還推卸責任……軒哥兒還小,他不懂事。”
宜寧心裡冷笑,有這麼個爹在,難怪小宜寧被逼成這樣。
她彆過小臉,隻覺得心裡還是一陣陣的不舒服,也許總是有小宜寧的感覺在,一股想哭的衝動彌漫不去。宜寧低聲道:“既然父親不信我說的,那您就問彆人吧,女兒什麼都不說了。”
雪枝連忙抱著軒哥兒走過去,她也為自家宜寧覺得委屈。屈身道:“二爺莫要怪七小姐,此事的確不關七小姐的事。是小少爺把碧璽串摔了。小少爺的丫頭因此去請六小姐過來了。咱們七小姐不過是在這裡午睡,看到小少爺哭了,還叫奴婢去哄。真的與小姐無乾!那碧璽串碎得到處都是,還是小姐撿起來的。”
軒哥兒聽到這裡,卻哇哇大哭起來:“軒哥兒沒摔過東西,軒哥兒沒摔過!是七姐姐摔的!”
羅成章聽到幼子這麼說,臉色又不太好看,語氣也沉了些:“那軒哥兒怎麼如此說!”
陳氏看到這裡,自知是誰摔壞了東西並不重要,羅成章追究孩子的責任,到時候可彆搞得兩家都生疏起來。連忙勸道:“二爺,還是算了,不過是一串碧璽而已。看都把軒哥兒問哭了。”
宜寧的小手輕握,聽到孩子那尖利的哭聲,心裡非常不舒服。
林海如一把把宜寧摟了過來抱在懷裡,盯著羅成章說:“老爺,宜寧慣常調皮了些。但是你什麼時候見她說過謊?宜寧從來不屑說謊。您不信她我信,我知道眉眉兒不會說謊。”
宜寧明明是兩世為人,一開始她都不十分難受,聽到林海如的話卻鼻尖發酸。
小宜寧這個繼母啊,雖然沒那麼聰明,卻是真心的對她好。她拉著林海如的衣袖,緊抿著嘴唇。如今無論她說什麼,總有欺負弟弟的嫌疑,她不能隨便說話。
鬆枝這時候請著羅宜秀過來了,接著軒哥兒的大丫頭也帶著羅宜憐過來了。
羅宜秀剛走過來就聽到這些話,她立刻冷笑著說:“剛才軒哥兒就哭鬨著非要碧璽串來玩。我沒給他,沒想到出去之後才發現自己把東西放在高幾上了。想來是誰給了軒哥兒玩,讓他給摔壞了。誰敢冤枉宜寧了!軒哥兒平日叫喬姨娘養著,要什麼有什麼,他摔的東西還少嗎?”
羅宜憐一看這架勢就臉色蒼白,剛才她看那串珠子就擱在小幾上,軒哥兒又要,她隨手就給了。
哪裡想得到這東西竟然這麼貴重!
但是聽到羅宜秀這麼說自己的弟弟,她又怎麼能看著不管。當即就柔和道:“五姐姐,軒哥兒畢竟還小,他不懂事,你可不要太苛責他了。”
羅宜秀更是不屑:“不懂事?他才三歲大就敢撒謊冤枉宜寧!剛才他的大丫頭來請你的時候,跟你說的什麼!是不是說他把手串給摔了!我還想問你呢,我都說了這東西貴重,你還敢給他玩?”
陳蘭一把把羅宜秀拽回去,斥她:“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羅宜秀看到宜寧因為她受委屈,自己眼眶都紅,倔強地說:“我就要說,他年紀小怎麼了?年紀小就要縱著他嗎?年紀小就要由著他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