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問月的心咯噠了一下,這種症狀並不是隻有問月才有,恐怕隻要被沾染上了毒液的都會有此症狀,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會再次下降。
“帝國會針對這種症狀研究藥物出來的,不用擔心。”自愈機能對於雌蟲來說意味著什麼,問月當然很清楚。
目前涉及的雌蟲數量眾多,原始異蟲變異難保它以後不會再次變異,以長遠來看,帝國會為了對付原始異蟲而專門研究此類藥物,何況問月已經得知消息,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專門的小組研究藥物,已經開始實驗了。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遊來鬆了一口氣,他有些鬱悶,“之前零下幾度,都可以穿著背心在外頭散步,現在這種天氣都感覺到冷意了,真的是麻煩死了。還有,受傷了還要擦藥!天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擦過藥,之前跟其他蟲打架渾身是血,手斷了都沒管過,現在一點點小傷口都要擦藥,真的是太麻煩了。”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那些雄子有多可憐了。”
一個糙漢突然變成了一個嬌寶寶,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這可讓雌蟲愁死了。問月看著大吐苦水的遊來不由得想發笑,這些對於他來說也還好,並沒有影響問月的日常生活。
“對了,你有跟你雄主說過這件事嗎?”遊來突然問道,這種事情對於雌蟲來說很危險,如果雄子不知道下手狠的話,恐怕雌蟲就要體會幾天臥床不起的感覺了。
問月一愣,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件事情他沒跟楚牧說過,對於受傷,雌蟲都是以平常心看待,畢竟很快就會痊愈,之前那一次確實讓問月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了。
這種事情自身著急也沒有用,問月了解的比其他蟲都多,如果真的情況很糟糕,會有蟲專門聯係他的。
問月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隻要稍微的一連想,很多畫麵就出現在了問月的腦中,楚懷那時候擔心他拿重物,楚牧小心翼翼怕他踩到玻璃渣,見他燙傷一臉心疼,那些讓問月以為那隻是楚懷和楚牧對於他的愛護,但沒想到是因為得知了他的身體狀況。
艾爾上將是楚牧的雌父,即使楚牧不知道,艾爾上將也會跟他說的。
見問月沉默,遊來還以為問月並沒有告訴他的雄主,他的腦子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偏了,“你該不會是怕被發現,所以才不敢……”
他有些不讚同問月的做法,這種事情遲早都會發現的,瞞是瞞不了的。
“他知道。”問月的語氣很篤定,問月不知道楚牧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或許更早,他一直知道但裝作不知道一樣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他。
遊來得到問月的肯定,這才算是真正放心了,“聽你的語氣感覺你雄主還挺好的,這我就放心了。”
遊來的終端響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有些歉意道:“我雄主找我,那我們下次再聊。”
“對了,終端加一下吧,到時候我結婚你跟你雄主一定要來啊。”
“好。”
見問月答應了,遊來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問月,遊來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說完他就有些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妥,很少有雄主會參加自己雌君朋友的婚宴,但問月答應的很自然,不像是客套一樣。
遊來按下心思跟問月交換了終端號,“好啦,有事終端聊吧,我走了。”
問月笑著看著遊來離開咖啡館,遊來的心態自始至終都很好,提到身體的狀況也隻是跟他抱怨了一會兒,看起來他的雄主對他的情況也很了解,並且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就嫌棄他,知道自己熟悉的蟲過的很好,問月感覺自己心裡頭也晴朗了許多了。
太陽透過玻璃窗暖洋洋灑在身上,問月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今天的天氣真好。
薔薇花爬滿紅色的磚牆,又順著頭頂的花架,肆意生長,問月佇立抬頭,看著微風搖曳的紅色花朵,
往常他回家都是走近路,但今天問月不著急回,便走了以往沒有走過的地方,沒想到小區裡還有這一美麗的風景。
他心裡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時候楚牧在就好了,習慣了楚牧每天出現在自己身邊,今天沒有看到他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
喵——
一聲細微的喵叫讓問月回了神,這附近有貓嗎?
喵——
聲音是從牆的對麵傳來的,問月走到前頭繞了過去,花香籠罩,陽光透過花朵枝葉灑在那蟲的身上,他低垂著眸子,冷淡著一張臉,抱膝蹲石子路上,另一隻手拿著火腿腸。
他麵前站了一隻小貓,那細膩絲滑的皮毛,在陽光下就像是一團白光一樣,它的目光警惕的看著他。
眼前的蟲並不著急,他的手一直舉著,似乎篤定了白貓會落入他的陷阱之中。一蟲一貓對峙良久,敏銳的鼻子裡聞到的都是火腿香味,饑腸轆轆讓它不得不被引誘,它慢慢的接近,一口咬在了火腿上。
不知道為什麼,問月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在溫情中透露出一絲寂寞,貓也是,那隻喂貓的蟲也是。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他扭頭看了過來,那張冷淡的臉如同冰凍住的湖麵瞬間融化,那雙冷漠幽黑的眸子裡頭跳動著火焰,讓問月整隻蟲都不由得開始躁動,胸腔裡緩慢跳動的心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
有什麼比在你思念一隻蟲的時候,而他卻剛好出現在你的麵前來的要驚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