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團團如姿態高昂的貴族，它粉嫩的貓爪踩在毛毯上，養了一段時間後，它的體態豐盈了許多，讓蟲看過去就想要摸一把。

團團這個名字還是問月取的，楚牧一開始想叫他火腿，一隻被火腿誘拐回家的小貓。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就沒有斷過，落地窗蒙上了一層薄霧，看不太清外頭的風景，小貓挪動了位置，剛想躺下來，就被一旁的楚牧抱了起來。

楚牧的手狠狠的擼著它的皮毛，像是要發泄什麼似的，恨不得擼出一層皮出來，貓在他懷中一直在掙紮想逃走，但總是被楚牧撈了回來。

耳邊傳來團團委屈的叫聲，問月的視線從書本移開，他硬生生的從團團委屈的貓瞳裡看出了求救的信息。

問月放下書本，朝團團伸出手，團團眼睛一亮，用力從楚牧懷中蹬了出來，一溜煙的跳到了問月身上。

許是錯覺的吧，問月覺得團團都被楚牧擼輕了不少。

“老師偏心。”楚牧有些委屈的看著一蟲一貓在沙發上溫馨的一幕，他覺得自己失算了，他不應該慫恿問月養這隻貓的，這下好了，除了楚懷又多了吸引問月注意力的東西了。

正如楚牧所說的，惡蟲它來當，問月成了這隻貓的救星，這段時間很是親近他。問月看著楚牧有些無聊的舉止，遲疑著，“是不是很無聊，你不用陪我的。”

“怎麼會？陪老師是一件大事。”楚牧眨了眨眼，這些話他向來說的順口，且並不覺得會不好意思。

問月很喜歡穿寬鬆的衣服，他背靠在沙發枕頭的角落裡，雙腿交叉，褲腳因為他的動作而往下滑，露出一小節白皙的小腿，貓就臥在他肚子上，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順著貓的毛發，安撫著它。

問月的手停頓了一下，微微撇開視線。

楚牧喜歡看問月因為他的話語而羞澀的樣子，他坐在毛毯下，背靠著沙發，仰頭盯著問月。

問月轉移話題，他有些迫切的想要脫離這有些曖昧的氣氛，“要出去玩嗎？”

現在外頭下著雨，什麼好玩的都大打折扣了，問月這麼問是真的有些緊張了，楚牧忍住笑意沒有揭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問道：“老師想去哪兒？”

問月搖了搖頭，他並沒有想去的地方，對於他來說最好的地方是躺在家裡看書，如今多了一個愛好是擼貓。

以往待在家中，從書中回到現實的那一刻，恍惚的會有一種落寞之感，但這幾天，問月從書中的世界抽離出來時，視線內都會出現楚牧假寐、擼貓、玩遊戲的身影，他總會安靜的待在他能看到的最近的距離裡。

他猛然發覺那種莫名的情緒，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體會了。

“你想去哪兒？我陪你。”

楚牧一直嚷嚷著要問月多陪陪他，如今閒下來了，問月也想著補償一下楚牧。

對於楚牧來說，隻要和問月在一起，去哪兒都行，但對上問月的視線，楚牧還真的認真的想了一下。

“那老師周日有空吧？”楚牧歪頭笑看著問月，明明是幽黑的瞳孔，但給蟲的感覺卻總是蘊含著款款深情，“那天，我們去約會吧。”

這麼一說的話，他和楚牧確定關係之後好像都沒有以約會的名義出去玩過，問月撫摸著貓的動作停住了。

‘約會’這兩個詞包含了無限的曖昧，明明跟甜之類的詞語並不相關，但提起來卻帶著甜味似的。

問月微微垂眼，與楚牧對視，眼底溫柔繾綣，他輕輕柔柔的說道：“好啊。”

楚牧心一動，那日問月克製隱忍之下卻還是壓抑不住的狠戾的眸子，深深的印在楚牧的心。

眼前的問月像是被溫柔外衣包裹住的他，但眼前的是他，那日的也是他，是他偷偷藏起來的他，是問月藏在深處，不為蟲知的那一部分，也是楚牧想要知道的那一部分。

連綿不絕的小雨就如同情思，從天而降像是要下個不停似的，房間裡氣氛有些焦灼。自從那天過後，問月總覺得楚牧的視線包含了什麼，讓他整隻蟲都開始有些燥熱了，那是一種仿佛在心間的癢，無法緩解。

問月再一次的選擇逃離，他腿支起來，雙手撐著想起身，腳踝就被抓住了。

問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回收，卻被楚牧抓著動不了，楚牧的手就像是炮烙一樣燙，問月覺得那一塊範圍都開始發燙了。

“怎麼了？”

楚牧沒說話，他感受著手下細膩絲滑的肌膚，隻是一圈就把他的腳踝包住了，他剛剛就想這麼做了。

楚牧突然有些煩躁，為問月逃避的態度，“老師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楚牧的拇指輕輕的勾了一下那塊的肌膚，問月心頭一跳，一股酥麻感順著那塊肌膚攀岩而上。

話裡暗含的意思比不上心裡的羞恥，有那麼一瞬間，問月想一腳蹬過去。

他不敢去看楚牧的眼神，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不會被楚牧抓住話柄，所以他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