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回去的時候,有好幾隻穿著同樣衣服的雌蟲聚在一起聊天,見到他回來了,朝他笑道:“喲,玉鏡,又去看你的666了?今天怎麼樣啊?”
玉鏡把推車放在角落裡,然後拿起一個文件,在上麵填寫,“老樣子,一注射就過敏。”
雌蟲聽聞有些咂舌,“那藥量已經十分的低微了,再減少的話都不用做了。”
玉鏡聞言頭也沒抬的就道:“沒辦法,現在找試驗品那麼的困難,如今新得了健康的,還不的好好的看護著,要是一個不注意,死了就麻煩了。”
“也是。”雌蟲聳了聳肩,笑道:“你那隻蟲是最健康的,可不能死了啊。”
現在新的試驗品很難得到,上麵的也就隻能用最安全的劑量循序漸進了。
“他都這樣了還健康?他的資料上不是說了他膽子很小嗎?我記得他剛來的時候,我從窗口看見過一次,哎喲,躲在床角上哭,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可憐啊,我都想摸摸他的頭,安慰安慰他了。”
“哈哈哈,你這隻色蟲,還安慰安慰他,幸好這隻蟲被分給玉鏡了,如果被分給你我看不瘋也的瘋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可愛的蟲,難道你不想嗎?”
“想也隻是想想罷了,把蟲玩壞了可不好交代,再說了這又不是我們的蟲。”
被圍住的雌蟲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閃過一絲倨傲,故作不經意道:“我記得現在不是研發了一款新的藥劑嗎?我想那個或許應該沒問題,不是說藥性溫和嗎?你可以試著申請一下看看。”
另一隻雌蟲問道:“黎北,是什麼藥啊?”
其他的雌蟲也開始附和的追問。
黎北抬了抬下巴,他在上麵有關係,不然也不會分配到這個簡單的工作,隻是每天注射,然後看試驗品的反應,再填寫在本上反饋給上麵的蟲。
他十分享受現在這種被恭維的感覺,每天不是在房間裡聊天就是明裡暗裡的用自己的關係透露最新一手消息,並為之自豪。
“哎呀,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之前藥劑的升級版啦。哎呀,我說這個乾什麼,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啦。”
黎北說著扭頭去看玉鏡,眾蟲都圍著他,就隻有玉鏡站在一旁,顯的他十分的獨特,他有些不甘心的朝玉鏡道:“玉鏡,我說的你都聽清了嗎?”
“聽到了,隻是我負責把反應反饋上去,要不要換藥水是上麵的事情。”玉鏡說的很冷漠,一副不想多事的樣子,他把本子合上放了回去,到時候會有蟲專門送到上麵去的。
他做好這件事情之後就準備往外走,一副到點下班的樣子,黎北快步的走上去,勾住了玉鏡的脖子,“誒,你要去哪兒?”
“下班,回去,睡覺。”玉鏡的身高低於黎北,他壓過來的時候,幾乎沒有收著力,就連體重也壓了過來,他冷漠的說道:“手拿開。”
黎北訕訕的收回手,“你不要總是一副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啊,事情做好了就回宿舍,這樣生活不是會很無聊嗎?”
“不會。”
“你這樣很難聊天耶。”
黎北在這裡總是被恭維著,遇到玉鏡是他最為挫敗的時候,但奇異的,他並沒有生氣,他反而覺得玉鏡這樣非常的真實,不像那些蟲隻會附和自己。
玉鏡並沒有理會他的話,他低垂著眸子懶懶散散的看著前方,呆毛還在頭上翹著,黎北一扭頭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搖了搖頭,一副過來蟲的樣子說道:“誒,我說你剛來這裡也沒有幾天,新員工,你這樣不合群以後事情很難辦的。到時候會被蟲分到一些難搞、惡心的試驗品的。”
“我看你是新來的,性子也不錯,這才把新試驗品分給你。你看,像他們的試驗品,屎尿啊都拉在身上,故意惡心蟲,那個地方本來味道就怪了,如今更難聞了。”
雌蟲本來就五感敏銳,細微的氣味他們都能察覺到,何況那房間裡的味道了,要不是有隔絕口罩,他們一進去恐怕都窒息了。
“性子也不錯的”玉鏡扭頭看著黎北,黎北見他似乎被自己說動了,更為來勁了,他拉著玉鏡的手臂就往一邊走,“走吧,你來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給你辦個歡迎會,今天我做主,走,我們去一趟酒吧。”
玉鏡猶豫了下,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任由他拖著自己去酒吧。
黎北的號召力無疑是毋庸置疑的,他終端一聯係,同一個部門的蟲都過來了,甚至有些不是同部門的也來了。燈紅酒綠,舞池裡搖擺的身影,震耳欲聾的音樂夾雜著隔壁座蟲嬉笑打鬨的聲音。
黎北坐在沙發上,他抬手搭在玉鏡的肩膀上,一隻手舉起手中的酒杯。
“這一次是玉鏡的迎新會,玉鏡他為蟲老實,沉默寡言,不愛社交,我們部門向來很包容,性格內向沒有什麼。來!我們一起舉杯歡迎玉鏡的加入!以後就是一個部門了!大家一起好好的相處。”
眾蟲都舉杯碰了一下,玉鏡看著杯中的紅酒,那些雌蟲見此,慫恿著他一口氣全部都喝下去,一旁的黎北也高聲附和。玉鏡利落的一口喝下,黎北見此,不由得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玉鏡動作這麼的利落,他還以為玉鏡會推辭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