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你是不是害怕了?(1 / 2)

“價值?我們看重你的能力,這個答案滿意嗎?我有些不明白你,如此偉大的研究你居然不心動?隻要這個研究成功了,以後史書上一定會留下我們的姓名,千秋萬代被永遠的記住。”

能改變雄子的身體,讓他們變得和雌蟲一樣有著超強的自愈能力,這個研究確實很了不起,但問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他冷聲道:“可你們卻抓了雄子和雌蟲來進行實驗,難道你們不會覺得這種做法太不蟲道了嗎?”

“哈哈哈哈,蟲道?那又是什麼?雌蟲和雄蟲又能怎樣?這種低級蟲要來又沒有什麼用,還不如為後來的雄子做些貢獻呢。帝國中哪些重大的研究不是要找試驗品來實驗的嗎?怎麼到我們這裡就不行了?何況,他們每一隻都是邁向實驗成功的階梯,能參與進來是他們的榮幸。”

“那些研究是先用小白鼠做研究,確保安全才讓蟲做臨床實驗的,那些蟲都是自願的,你抓來的那些雌蟲和雄子是自願的嗎?你有問過他們的意見嗎?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了嗎?”

問月被帶去他們的實驗室參觀過,抽了一大管血臉色蒼白的雌蟲,被解剖開雌蟲的屍體就這麼被扔在床上,玻璃房內注射了藥劑活生生掙紮了二十四個小時,七竅流血而死的雄蟲,玻璃上滿是他掙紮的血印。

這些種種都讓問月覺得殘忍,他們對於這次蟲的死亡習以為常,甚至露出了一種對於失敗品的惋惜,就好像對於他們來說那些蟲都不是蟲,而是一個物件,從他們身上能感受到那種冷血的可怕。

林放似乎不介意問月的質問,他歪了歪頭,眼裡滿是嘲諷,“自願?那他們有問過小白鼠是自願的嗎?因為我們是蟲,我們強大,我們就可以決定比我們弱小的東西生命,這種難道對於它們來說不殘忍嗎?何況,你以為在帝國中真的有那麼多的自願的蟲體實驗嗎?你以為在陽光底下就看不到黑暗嗎?有多少是因為活不下去,為了那一點兒星幣而簽了免責協議,結果死在實驗上的蟲,你是研究蟲你不會不知道。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這些蟲太有恃無恐,他們根本不把那些蟲當蟲看,問月咬牙,如此拉扯下去會沒完沒了,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而他的目的也不在於此。他冷聲道:“根據國際律法,雌蟲不能傷害雄子,你們這麼做會被通緝的。”

林放聽了,眼角露出了一絲嘲諷,他語氣冷森道:“就連低級的雄子,這些國家也會嫌棄,你以為隻是單單失去幾個低級雄子,國家就會注意了嗎?在這裡,他們對於我們來說隻是試驗品、是小白鼠,至於通緝什麼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被抓住的,在這裡你想做些什麼就做什麼。”

他的語氣帶著暗示,像是在地獄裡低語的惡魔,引誘著他,想要挑勾起問月心底的黑暗。問月無動於衷,隻是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低級雄子那也是雄子,是帝國在冊登記的。在帝國眼下抓走那些雄子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在問月的質問的時候,林放顯得有持無恐,如果他們背後沒有蟲支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隱約的覺得他背後的推手並不簡單。

“目的?當然是改造雄子的身體,讓他們和我們一樣,當習以為常的自愈能力退化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很不甘?而那些日日夜夜看著雌蟲擁有這些能力的雄子,難道他們就不會不甘心嗎?他們會眼紅,會嫉妒,會憤怒,因為他們害怕我們會反抗,害怕我們高大的身軀,害怕我們強悍的能力,你以為他們虐待毆打雌蟲隻是為了快感嗎?不,他們嫉妒,他們害怕,他們用行為舉止來掩飾他們心底的不自信,掩飾自卑,掩飾會被我們壓一頭的恐懼,正因為如此,有些雄子會有想要變強的願望,我稱之為覺醒。”

他的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瘋狂,他看著問月,“加入我們吧,我們需要你。”

這個研究如果成功的話,整個蟲界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雄子或許不會像現在一樣被緊緊的保護,他們不用再站在雌蟲背後,他們會出現在麵前,而雌蟲的地位已經夠低了,到時候又會低到那裡去呢?又或者是否會不一樣呢?

不知道為什麼,問月知道他們研究項目的時候,心裡突然為了雌蟲的未來而感到擔憂。

“我很感激這幾天你們對我的優待,我隻是有些好奇罷了,你說我不識抬舉也好,妄自菲薄也罷,我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蟲,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價值值得你們如此對待。我很想知道,你們這裡是否是有蟲認識我?如果想要我加入,那麼讓他來說服我。”

問月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一切就好像有預謀一樣,從來到這裡,帶他參觀實驗,讓他了解他們的實驗,可背後如果沒有一雙手推動,他不相信他會得到如此優待,他們迫切的希望自己加入,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沒有暮璟的能力和名氣,暮璟有那麼多的學生,比自己好的也有幾個,安佶就是其中一個,可這裡的蟲為什麼會認識他,就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林放一開始說的沒錯,問月確實心動,但也止步於心動,他並不認同他們直接用蟲來做實驗,這種冷血殘忍的舉動讓問月感到不適,而他們的理念與問月背道而馳,他們這些蟲完全的失去了同理心了。

林放歎了一口氣,雙手插兜轉身背對著他走了幾步,語氣莫名道:“你真的很倔,有些惹蟲討厭。我很討厭做一個說服者,因為我的脾氣不大好。”

他背對著問月,把自己最沒有設防的部位暴露出來,他倒是不怕問月對他動手,如今他帶著抑製項圈,對於林放來說就是一隻弱小的雄蟲一樣。

他側過身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他,他雙眼陰鷙的看著問月,“我們也並不是非你不可,你知道的,時間拖得越久我們的耐心會消失,還是說你以為會有蟲來救你嗎?”

麵對槍口,林放甚至從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害怕的情緒,他那雙眸子靜靜地看著他,林放輕嗤一笑,“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

但問月卻不發一言的看著他,像是篤定了他不會開槍,但,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