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安不知所措的看著陳欲雯,“怎麼啦?”
“周陌喜歡你是嗎?”
南北安皺眉,其實她也不確定,周陌沒有挑明過,即使是的可能性很大。
“你還要瞞我多久?”陳欲雯喘了口氣,“是啊,她比我年輕,比我好看,而且你們是同事,你們會有更多的話題,不像我們,有什麼共同話題呢?”
南北安打斷,“你在說什麼呀?”
陳欲雯歎了口氣,瞥了一眼手機,“她剛剛發消息和你表白了。”
南北安蹙眉,拿起手機,看了看周陌發來的消息,很無奈,“我……”
“你想說什麼?說你不知道?那她之前約你,吃飯看電影,你怎麼都不拒絕?這些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南北安還沒有到著急上火,她想著好聲好氣的解釋,“寶貝,我沒有答應她,我也沒回複她呀。”
“那現實呢,你們去了沒有?我怎麼知道?”
“寶貝,你先不要氣好不好,她不是也說了我刻意和她保持距離了嘛,那就說明沒有呀。”
“好,那我問你,半年了,為什麼這件事你不跟我說?”
南北安看著陳欲雯,她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對於這種事情,她習慣了冷處理,越冷越好,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待人接物,她隻想要用簡單的冷處理去解決。
陳欲雯輕笑,“說啊。”
誰知南北安竟然反問道:“你在懷疑我?”
“懷疑?我配嗎?”
一句話,兩個問號,像一把無形的匕首紮進南北安的心。
“你知道我氣什麼嗎?氣你瞞著我,氣你和我在一起半年多,也瞞著我半年多。”
南北安開口想解釋,陳欲雯卻搶先繼續說道:“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我在主動,主動和你接觸,主動找機會和你相處,主動說喜歡你,主動吻你,主動擁抱你,我是不是太主動了,這些主動是不是太廉價了啊南北南北安?”
陳欲雯話裡帶著哭腔,眼眶也已經濕潤。
南北安看著愛人的眼眶紅了,她也覺得鼻頭酸酸的,無論如何她選擇先道歉再慢慢解釋,“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沒有安全感,我錯了。”
陳欲雯搖搖頭,冷笑著,“不是你做的不好,是我看錯了,我以為你和彆人不一樣。”
南北安瞬間覺得心拔涼拔涼的,她的心很痛,她像是被毒啞了,再也說不出話。
“仔細想想,我們之間其實有好多事情都沒有溝通過,我以為隻是你沒去想過,現在看來隻不過我不是那個你會去考慮的人,對於你來說,我不是那個對的人。”
“你在說什麼呀?我從來沒這樣做,也沒有這樣說過呀。”
南北安恨透了現在話很多的陳欲雯,因為她把腦子裡想到的無論有的沒有的都說了出來,好像不在乎自己了,不在乎這些南北安有沒有做過,有沒有過的表現,甚至也不打算給自己解釋的機會了。
“嗯,你沒有。”冷漠,無情,是現在的陳欲雯,從來沒有過的陳欲雯
“可以聽我解釋嗎?”南北安難受,委屈,但還是想說說自己之所以沒有告訴陳欲雯的原因。
“解釋?現在還有必要嗎?”
南北安眼神都暗了下來。
“既然你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還要選我呢,我隻會帶你去吃飯,隻會接你下班,我隻會找各種理由接近你,不像她,年輕好看,還和你同行業,會和你有很多話題。”陳欲雯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南北安頭疼,一切都像覆水難收,一發不可收拾,但她還是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努力和陳欲雯解釋,“可是我們沒有啊,我從來沒和她單獨相處過呀。”
“我問你,你還會想起賴嘉莉嗎?”看到微信,陳欲雯想起賴嘉莉和南北安分手後,卻還一直留著聯係方式,難道不是因為放不下嗎?
南北安卻沉默了,不會想起是不可能的,在大學一年半的時間,除了上課,還有大部分時間都在誌願者協會,賴嘉莉是部長,接觸的最多,再後來出來實習,又和賴嘉莉住在一起,後來又是戀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和她有關,而她們分手到現在也就兩年。
南北安沒辦完像失憶一樣抹去那段記憶。
會想起,不過是自己還孤身一人的時候,從陳欲雯走進自己的生活,沒再主動想起,南北安不想騙陳欲雯說沒有,但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說有,她選擇了沉默。
陳欲雯輕笑,“你心裡到底裝了多少人?”
“我心裡隻有你。”南北安無助,就連自己也很討厭自己不開口說清還要沉默的時候。
“現在說這種話我還會信嗎?”
“不信了嗎?”
南北安內心麵臨崩潰,當陳欲雯冷言冷語的時候,她真的沒辦法說些什麼去解釋,一切都隻會是徒勞。
“我累了,我不想總是吃你的醋,也不想去擔心你會和彆人怎樣,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們先各自冷靜一下吧。”說罷,陳欲雯起身,拿起手機,走向門口。
“你要去哪?”南北安頭疼欲裂,抬頭看著陳欲雯纖瘦的背。
“回家。”冷淡乾淨利落。
南北安起身走到陳欲雯身旁,“我們還沒談完。”
陳欲雯伸手去抓門把手,“沒什麼好談的了。”
“不要走!”南北安害怕,從身後摟住陳欲雯的腰,依舊很誠懇得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不要走好不好?”
人到極致難受的時候,哭不出來,隻是話語哽咽。“我們先各自冷靜一下,好好考慮我們的關係。”
好好考慮我們的關係,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不要走。”
陳欲雯沒再回話,轉動把手開了門,伸手把自己腰上南北安環著的手拉開,出了門,頭也不回,徑直走向電梯、
南北安微張著嘴,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聽到電梯到了的聲音,然後關上門往下降落。
淚如雨下,一手撐著門沿,一手扶著門,無聲的哭著,好一會兒才關上門。
南北安彎著腰,撐著膝蓋,靠著門,怎麼也哭不出聲,但眼淚還一直往下落,就像是一串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
剛剛還說著中午的菜太多了,現在飯還沒做好,人也走了,剛剛陳欲雯說的話,還一字一句縈繞在耳邊,還一針一箭插在自己心裡,剛剛明明自己認錯了,隻要再聽南北安解釋解釋,就可以解決了不是嗎?為什麼要走掉?為什麼要留我=她一個人?又為什麼要自己回去?
連基本的溝通解釋權利都不給,要怎麼解開誤會?
南北安彎著的腰已經無力,整個人癱坐在地,沒有眼淚,沒有嘶吼,沒有發泄,隻有不解的無助的有些模糊的眼睛,隻有滿臉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