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十二月三十日

陳欲雯：“明晚一起跨年嗎？”

南北安：“好。”

十二月三十一日

南北安在廚房處理剛買回來的蝦，陳欲雯坐在沙發上四處偷瞄著，觀察著南北安的一樓客廳，上次來都沒認真看。

一樓很簡單，沙發，茶幾，有一個泡茶的玻璃壺，幾個小杯子，一個玻璃碗裝水果，有橘子，蘋果和橄欖，一包紙巾，一個小煙灰缸，不過很乾淨，像是洗過的，茶幾下麵有一袋茶葉，牛奶粉，一袋橄欖，一個指甲修剪包，棉簽等家裡可見的小東西，客廳沒有其他過多的裝飾，也沒亂掛東西，很普通也很簡潔。

陳欲雯抬頭望著樓梯，看向二樓，二樓房間門是關著的，壓根看不清裡麵的陳設。回過神看著南北安忙碌的背影，陳欲雯才意識到得去幫忙，“我洗菜。”

南北安正在洗剛去好蝦線的蝦，“不用，你坐著。”

陳欲雯有些質問的意味，“客氣還是嫌棄。”她想起上次在南北安家笨手笨腳燙傷，又碎了她一個碗。

南北安倒是不客氣，“嫌棄。”

“南北安！”

“陳欲雯！”南北安轉過頭看著陳欲雯“就這麼大點地，彆擠了。”

陳欲雯突然被叫全名，心顫了一下。她好凶！某人強裝冷靜卻又尷尬的“嗯”了一聲。

奇怪，明明就是陳欲雯自己先叫彆人全名的，反倒自己不爽了。

趁著排骨正在蒸，南北安上二樓回臥室拿了平板。南北安把平板遞給陳欲雯，“看電影還是綜藝，自己選。”

陳欲雯頭都不抬，“不看。”

“不無聊？”

陳欲雯搖頭。

怎麼好像不太開心？南北安這才意識到某人的情緒有波動，故意調侃道：“我給你放《巴啦啦小魔仙》吧。”

陳欲雯一個白眼，“你不能陪我聊天嗎？”

南北安點點頭坐到陳欲雯旁邊，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然而……十分鐘過了，兩人安安靜靜的坐了十分鐘。

南北安覺著氣氛有些微妙，又說“要不我還是給你放《巴啦啦小魔仙》吧。”

“南北安！！！”

南北安蹙眉，“你怎麼突然喜歡喊我全名。”

“好聽，”

南北安回：“感覺被喊全名好像做錯事一樣。”

陳欲雯莞爾一笑，卻是笑裡藏刀。

“我那個排骨應該快好了，我去看看。”南北安像逃跑的兔子，瞬移到了灶台麵前。

晚飯過後，兩人又在陽台坐著，麵前的小桌子放著兩人的手機，南北安的平板放著某衛視的跨年演唱會，南北安說可以跟著倒計時。

明月高懸，散發出暖黃色的月光，照得地上亮堂堂。兩人迎著月光，都染上了一層微黃的濾鏡。

陳欲雯將一側卷發彆在耳後，雙腿搭著，雙手交疊放在膝蓋處。她開口打破了寧靜：“你做飯很好吃。”

南北安沒回頭，輕仰著下顎，目光還停留在懸空的那顆蛋黃上，“謝謝。”

陳欲雯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幾歲開始學的？”

“十歲”

陳欲雯忍不住感歎好小。

南北安想起各種原因忍不住笑，“因為貪吃啊，我媽說如果我不學以後嫁給一個不會做飯的得餓死。”

陳欲雯也忍不住笑，又反應過來自己不會做飯而收起了笑容。

“你在我這蹭飯都快成常客了。”

陳欲雯回：“兩次。”心想：兩次也不多吧。

南北安倒是長了張好嘴，戲謔道：“一個月兩次，也是頻率挺高了。”

陳欲雯配合著她，“我給你錢。”

“彆，不接活。”

“……”

陳欲雯交叉搭著的腿換了換，手又放上去，仰著頭看著星星月亮。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讓我們一起倒計時十，九.....”平板裡主持人的聲音吸引了兩個人。

兩人同時側頭看著平板，心裡跟著默念“五，四，三，二，一。”

同時看向對方，“新年快樂！”

兩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