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在之前我在酒吧門口對他說“我喜歡你”時,及時回應吧?!現在才冷不丁地說出,該說你反射弧長,還是該說你傲嬌呢?
從我入職公司那天起,從我在海邊彆墅的沙發上和他深聊的那晚起,我一腔熱血地喜歡著他,無論起點是什麼,我都沒考慮過他是否喜歡過我,隻是純粹地表達著自己的喜歡,從某種程度上說,我打內心裡就篤定自己是一廂情願……
沒想到他也喜歡我!
他也喜歡我!
他喜歡我!
到了我家後,向宇的酒應該是醒了不少,和我家狗子玩得不亦樂乎,這和我預想的畫麵完全不同,我預想的是什麼呢?應該是激烈的擁吻,然後轉移到床上之類的電影情節吧?畢竟都承認互相喜歡對方了啊。
“它叫什麼名字?上次都忘了問。”向宇問道。
“白炭。”
向宇聽了這名字後,哈哈一笑,說真會起名字,又白又黑的拉布拉多,並說要帶他出去溜一圈。
我說已經遛過他了,他卻有些固執地道:“哎,白炭這麼可愛,我去遛一下他嘛,很快就回來了,就你洗澡的功夫。”
我稍微愣了一下,同意了。
向宇就開心地帶著白炭下了樓,我那狗子也是傻嗬嗬地跟著,歡喜得不行。
愛屋及烏嘛,好的。
在我洗好澡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向宇帶著白炭回來了,他仿佛準確預知了我洗澡的時間。
狗子興奮地撲向我,仿佛要向我訴說:老爹老爹,快看,這個男人帶我出去玩了!這個男人好棒!
我想摸一下白炭的狗頭,但是感覺剛洗乾淨,不想再摸它,於是就哄它安靜下來,翻出來一根雞肉乾,給它指令,讓它坐下來,白炭這才乖乖地坐好,等我把雞肉乾給它。
與此同時,我發現向宇在看著我,我抬頭與他四目相對,我發覺他的目光是那種溫情的凝視。
讓我瞬間想到,某本書裡描寫的“他在鬨,他在看著他笑”的甜蜜畫麵。
情侶或愛人,不是本該如此嗎?
“你快去洗澡吧,明天我還要去南山區見朋友。”我把雞肉乾喂給了白炭,順便再給它加些餐,從冰箱裡拿出一些生牛肉和煮好的胡蘿卜,混合狗糧,放在了狗子的碗裡。
白炭很激動。
我和向宇說,給他準備好的乾淨毛巾和牙刷都在台子上。
向宇在浴室裡說他看到了,並給我道了謝。
很快,浴室裡響起了水聲。
白炭在大口大口地吃著狗糧,我喊它慢點吃,又在旁邊的碗裡給它倒了水。
“白炭,你說,今晚會發生什麼呢?”我若有所思地問。
白炭吃得儘興,尾巴搖晃地像是撥浪鼓,沒空搭理我。
臥室裡。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想裝作若無其事地刷手機,焦躁。
想裝裝樣子看書,焦躁。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不一會兒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又聽到向宇在客廳裡逗了一下白炭,才走進來臥室。
白炭很乖,沒有跟到臥室來,回到了它的窩裡。
此時臥室裡隻有書桌那邊的落地燈亮著,我側躺在床上,背對著向宇。
他動作很輕地坐到了床邊。
良久,聽到他說:“白楊,睡著了麼?”
終於不喊我“白導”了嗎?
等他話音落下一會兒,我才故意囈語般應了一聲。
“今晚謝謝你。”他的聲音低沉,在安靜的夜裡,屋子裡有嗡嗡的共振聲。
我動了一下身體,依舊是裝作囈語般對他道:“哎,彆客氣了,快關燈睡了吧,很晚了。”
我已經在旁邊給他放好了一個枕頭,平時我睡覺都是放一個枕頭的。
向宇歎了一口氣,應該是還想說什麼,卻止住了,起身把書桌前的落地燈關了。
屋內的安靜變成了寂靜,窗外有燈光或者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有種似曾相識感。
向宇的靠近和呼吸聲,提醒著我,並不是夢。
這是我們第二次同床共枕,上一次發生的事,是我在極其困的情況下迷迷糊糊發生的,雖然我們彼此承認已經發生過的事實,但是我卻對上次的事有些模糊。
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跳在加快,肌肉也有些緊繃,根本睡不著。
腦袋裡還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另一方麵期待著、同時又有些抗拒著向宇是否會觸碰我。
期待著是因為我喜歡他,抗拒著是因為我還在想他已經結婚生子的事實。
“白楊,睡著了嗎?”他的聲音伴隨著嗡嗡聲,響在耳邊。
我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索性便不吭聲,依舊側身背對著他。
良久,他慢慢靠近我的後背,竟從後麵抱住了我。
他的手臂環繞在我的腹部,他的胸口緊貼著我的後背,他聞著我頭發上的味道,讓我想到了貓咪貪戀貓薄荷的畫麵。
我感受到他的變化。
一層薄布根本無法阻擋的火熱。
他在撩撥我。
原本心房內的星星之火終於迸發。
我轉過身,鑽進了他的懷裡。
黑暗中,他愣了一下。“原來你沒睡著。”
“即便是睡著了也被你弄醒了。”
“啊……對不起…”
“彆說對不起。”
“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被你弄醒……”
我有點被我這話嚇到了,兩頰火熱,口乾舌燥。
向宇也是愣了一下,隨後他找到我唇的位置,親了上去。
兩團火相撞摩擦,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