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我久久無法平靜,沒想到我就那樣和向宇提出了了斷。
看看我的手機,再看看和向宇的對話框,還停留在昨晚。
更沒想到的是向宇居然沒有給我發一條消息。
果然被滕明預料中了嗎?
那麼,我要像滕明說的那個策略一樣,灑脫走開嗎?
可是我有那麼灑脫嗎?
沒有。
最起碼眼前沒有那麼灑脫。
晚上在遛白炭的時候,摸著它毛毛的頭,看著它激動的模樣,想起了向宇在我房間裡睡的那晚,我們那樣的纏綿悱惻,那樣的合拍。
心中一陣傷感,想哭一下,卻覺得怎麼也哭不出來,反而讓胸口塞了濕了水的棉花一樣,沉重鬱悶,有些無法呼吸。
原本想著要和滕明打電話,或者給我前男友文軒打電話,但是想了想,這樣的事情,還是自己消化一下吧。
有人說,倘若發生了什麼傷心事,彆想太多,去睡一覺,在清早就會感到好很多,或許還有彆的解決的辦法。
於是我早早地睡了。
清晨6點就醒了,帶著白炭去跑步,出了汗後,感覺果然好很多。
想到向宇的事,仿佛也沒那麼心痛了。
難道我對向宇的感情像是龍卷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我開始了這樣的自我懷疑,甚至覺得我有感情障礙之類的疾病。
帶著這個疑惑,我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後,向宇已經坐在了工位上,他看向我。
我立即轉移視線,放下我的包,跑向衛生間。
小金在辦公室裡喊道:“白導,白導,你昨天是吃了什麼啊?這麼急的嗎?”
我跑到衛生間的隔間裡,萬幸衛生間裡隻有我一個人。
胸口像是被千斤的石頭壓著,讓我喘不過氣,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鈍痛,這也讓我明白了,我還是喜歡著向宇的,那感情並沒有消失,今天早上隻是轉移了注意力,所以才有那種輕鬆的感覺。
如今再次見到向宇,原本被轉移的痛感,排山倒海一樣襲來。
大概過了10分鐘。
衛生間裡走進來一個人,他站在衛生間裡,並沒有做什麼舉動,隻是不確定的喊了一聲:“白楊,你還好嗎?”
是向宇。
我還好嗎?
你覺得呢?
看看你一點都沒有傷心的跡象,你應該很開心我主動和你了斷了吧?
“我很好,謝謝你關心。”說著,我按下衝水鍵。
儘管我什麼都沒做,但是看著那清澈的水衝下去,還是覺得有種奇異的暢快,仿佛我對和向宇了斷的傷痛,隨著這水流衝走了一樣。
當我衛生間的門,也沒看像石像一樣站在衛生間空地上的向宇,而是徑直走向洗手台。
走過向宇的時候,他竟一下從後麵抱住了我,還吻我的後脖子。
我嚇得心臟要跳出來,一把推開他,“你瘋了嗎?!”說著,我衛生間的門口看了看,生怕有人突然走進來,或者有人目睹了剛剛那一幕。
“我是瘋了。”他看著我。
我發現他的黑眼窩很重,原本明亮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整個麵容看起來也是憔悴的,看來是徹夜未眠?
我不忍心再看他這模樣,轉身走到洗手台洗手。
他還要靠近我,我讓他停下來,並提醒,我們這是在公司。
“晚上,我們可以談一談嗎?”他也站在洗手台,語氣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談什麼?在這裡也可以談。”我道。
“在這裡談不了。”
“為什麼?”
“因為......”
正說著,齊振帆走進了衛生間。
“老齊,你知道嗎?我們過兩天要去出外景了呢!是靠近東莞的一個山林啊!想想好刺激。”齊振帆自顧自地走過去方便,並且和向宇聊起了天。
我看了一眼向宇,走出了衛生間。
我知道,這一天注定是無法聚精會神的一天。
果然如此,一天下來,隻感覺渾身沒勁。
劉正陽在上午的時候宣布了要去出外景的事,大概周四過去,視頻組的齊振帆、小金、葉靜、孫媛、唐麗雅,還有我一同前去,其他人則沒提。
晚上要下班的時候,劉正陽問我:“白楊,你和胡天駿說了再次邀請他了嗎?他怎麼回的?”
我搖搖頭,表示還沒和他說。
劉正陽旁敲側擊地提醒我,要趕緊說,如果我還想幫向宇解圍的話。
我應了一聲,並且保證今天就說。
下班離開公司的時候,我和溫娜走在一起,我可以看出向宇想和我說些什麼,但是礙於溫娜在一旁,一直沒說。
我原本以為會難受一天,可是很意外,上午時向宇在衛生間裡來找我那件事發生了後,倒讓我沒那麼難受了,隻是覺得好累,想趕快回去休息。
回到家後,按照常規去遛白炭,雖然很累,但是畢竟養了毛孩子,還是要對它負責,即便是自己不吃肉,也得讓它吃,即便是自己不開心,也要讓它開心。
毛孩子像精靈一樣,總能治愈人的壞心情。
果然,帶著白炭溜了一圈後,看著它活潑的模樣,我心情好多了,也沒難麼累了。
但是到了家門口,發現陰影處站著一個男人,我還沒看清楚那人是誰,白炭就率先衝了過去,在那男人身旁雀躍不已。
我以為是我前男友文軒,便想問他的備用鑰匙沒拿還是怎樣,為啥站在門外。
可是當我走近了些後,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向宇。
他摸著白炭的頭,笑著逗它。
當向宇直起腰,微笑的眼睛還保留這溫暖的光,這眼神仿佛要把我建立的防線徹底擊潰。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真的如此嗎?
“你來做什麼?”我站在那裡,沒準備開門,語氣有些冰冷地問他。
說出這句略冷的話時,我攥緊拳頭,並不是憤怒,而是努力讓自己繃住,我怕會當著他的麵哭出來。
“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