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看到李澈俊美的臉放大,腦袋轟地炸開了,他怔了兩秒,猛地伸手推開了李澈,結果後座力太強,他連人帶椅摔倒在地板上。
李澈神色一慌,想要過去扶,周凜急忙手攔在前麵。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對視,周凜此時此刻酒都被嚇醒了。
他緩了半晌才平靜下來,但精神還是崩潰的,他結結巴巴問李澈“你… …你是,是Gay?”
李澈沒有否認,隻輕輕一句“恩,我是。”
周凜現在回想之前的事,都有點後怕了,他跟李澈一起擠過值班房,甚至還留宿過他幾次,他是gay,難怪睡一起的時候會有反應。
儘管李澈人不錯,對他也好,但他心裡仍舊會泛起絲惡寒,難以接受。
可李澈是他兄弟,這可咋整。他不好表現的很排斥,這樣會傷了李澈的心。但又不知道眼下怎麼處理才妥當。
周凜糾結了好一會,才對惴惴不安的李澈勉強裝出瀟灑的樣子“沒多大點事,你要是gay… …我做兄弟的也… …支持你,畢竟這個,這個時代不一樣了嘛哈哈哈,不過可彆亂親了,難怪你都沒女朋… …呃,兄弟你要是實在那啥,那什麼有需求,你可以找個男人嘛,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gay去哪裡找,但你應該有門路的啊哈哈。”
李澈聽到周凜的第一句話時,不僅鬆了口氣,甚至還有點竊喜,周凜能夠平靜的接受,那就說明還能慢慢有戲。可當對方越往下說,李澈的臉就愈來愈鐵青了。
“周凜。”他既好氣又好笑“你認為我是因為饑渴得不到滿足才親你的嗎?”
周凜閉嘴了,直覺告訴他,他不想再聽李澈繼續說下去。
可天不遂人願。
“周凜,我很喜歡你。”
麵對李澈此刻露出跟他學生時代告白女孩如出一轍的神情時,周凜臉都要黑了。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兄弟,你這樣… …就沒意思了啊,你知道我”他斟酌了下措辭“我不行的,我乾不了這個。”
李澈笑了笑,眼底苦澀彌漫“恩,對不起,我… …今晚喝多了,一時沒控製住自己。”
周凜也沒話說了,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周圍靜的都能聽到風吹拂過的聲音。
周凜急於擺脫現在的窘境,可又束手無策,他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時間不早了哈。”
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剛答應李澈留宿的,這下完犢子了,難不成還真留宿他啊,再讓他跟自己一張床,他是打死不乾了,要是讓他睡沙發,那他自己剛剛一番兄弟支持你又顯得虛偽了。
李澈心裡明鏡似的,他明白周凜的顧慮,但他還是不死心的想賭一把“你… …還留我過夜嗎?”
周凜語噎,過了好久才開口,真是費了好大的勁“這個,不太合適了… …”
“好。”李澈歎了聲氣,站起身,這事沒法怪周凜,他已經做的足夠體麵了。
周凜望著李澈神色落寞的從陽台走進屋子,腳步停下回頭問他“周凜,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喜歡的人是直男並且選擇捅破這層窗戶紙本就是尷尬的,李澈不後悔今晚的舉動卻也不得不麵對今後的結果。
周凜點點頭,儘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瞧這話說的,咱們還是朋友。”
“好。”李澈淡淡地笑了,轉頭去玄關換鞋。
周凜認識李澈半年,在他的印象裡對方從來都是一副灑脫爽朗的樣子,今晚的李澈令他感到陌生。
周凜還站在陽台上,又怕李澈多心,就忙客氣的問了句“我給你叫個代駕吧?”
“不用,我打車回去。”
“那… …那注意安全啊。”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等李澈出去關上門後,周凜才發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原本以為喊李澈過來能夠抒發心中苦悶的。結果他又給自己整了這麼一出,周凜現在真是頭疼極了,一想到以後還要天天跟李澈碰麵,他就更是鬨心。
就這樣,心事重重的他一個晚上輾轉反側,沒睡好,第二天又是宿醉頭痛,隻能拖著疲乏的身體開車去上班。
自從發生了昨晚的事後,他跟李澈說還是朋友,但他卻無意識地回避起對方來了,經過了兩天,李澈多少也懂了,偶爾路上跟周凜碰到也隻是淺淺地打個招呼。
今天輪到周凜值班,ktv的人四點左右會在食堂吃飯,李澈對食堂的飯菜向來都是嗤之以鼻,但隻要周凜值班的時候,他依舊會陪著他一塊吃點,但這一次周凜生怕見麵再尷尬,愣是磨磨蹭蹭到了六點才去了食堂,幸好,沒碰到李澈。
於是他就打了三菜一湯安心的在空蕩蕩的食堂裡吃起飯。
江嶼等到了紀淙哲他們,中餐老總黃強狗腿似的把幾位公子哥兒迎到了豪華包廂,又忙前忙後點了一大桌子菜,等到酒菜都上齊了他還不走,說是留下來陪酒,江嶼煩了,趕緊打發了他。
紀淙哲看著自個的發小,穿上黑西裝打著領帶,骨子裡的矜貴氣質愈發顯露,便打趣“幾個月沒見了,還真像個老總了,我們還以為你在這裡呆不住一個月呢。”
期間桌上的一個朋友對江嶼說“江大少,把那個喊過來給我們瞧瞧啊。”
江嶼“有什麼好看的,男人你們沒見過啊?被男人玩的那種你們也不是沒見過吧?”
那人嘿嘿笑了“這關鍵跟你江大少扯上關係的男人,我們實在是挺好奇的嘛。”
江嶼聽著這話,自己都覺得詭異,說實話,他來s市之前倒也想過怎麼收拾周凜,可打也打了,酒也灌了,總覺得還是不夠儘興,但又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乾點違法的?那倒也不至於。
江嶼越想越鬱悶,雖說上次酒桌上威脅過周凜,他認為人還是得留在眼皮子底下耍比較有意思,然後周凜留下來了,然後也沒然後了,人家還是正常地在上班。
他點了根煙,就開始走神了。以往他對付他爹的那些女朋友,甩點錢她們很快就能貼上來,難不成讓他也給周凜甩點錢?讓他貼上來最後拋棄他?
… …
臥槽——!
江嶼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差點手指都被煙頭給燙到。
紀淙哲看他一副見鬼的樣子“你乾啥呢,一驚一乍的?”
江嶼心虛道“沒什麼。”
紀淙哲說“待會把他喊到包廂來,咱們往死裡灌他酒,怎麼樣?”
江嶼看了眼他,說“奉勸你彆,那家夥酒量差得很,喝一點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開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