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教堂是市政廳承認的?”梁曜問道,林朝暮張了張口沒有出聲,安靜溫柔的任由梁曜牽著他的手,市政廳工作人員回答,梁曜仔細聽完才帶他出來。
開著在機場租來的車,在這座還未醒來的城市裡尋覓著教堂,有的以有新人預約了拒絕他們,有梁曜不喜歡的教堂環境,甚至是覺得神父不太專業,林朝暮還見到了貓王打扮的證婚人,他挺願意在這家教堂辦婚禮的,但梁曜還是把他拖走了。
“教堂要關門了。”林朝暮看了下時間道。
“再看一家。”梁曜堅持道,驅車二十分鐘到了教堂,這是一棟坐落在草坪上的教堂,野花隨意的橫臥在草甸上,享受著陽光和自由,教堂外牆纏繞著藤蔓,裡麵卻彆有洞天,雪白細膩的羅馬柱上點綴著潔白的花,賓客席擺放著的幾排椅子都是相同的顏色,宣讀誓詞的婚禮台後還有一架三角鋼琴。
“就在這裡結婚好麼?”梁曜望著佇立在陽光裡的教堂,低聲征求林朝暮的意見。
“好。”林朝暮笑著點頭。
梁曜去跟牧師溝通,拿回兩套西裝,鋼琴曲如泉水鳴濺般響起,逐漸變得溫柔纏綿,身旁工作人員做了個可以出去的手勢,林朝暮竟有一絲緊張,他從未期盼過婚姻,也沒想過會舉辦婚禮,但梁曜是這麼認真,他相信著儘善儘美的婚禮能讓一對戀人走得更遠,他希望梁曜是對的。
在優美的鋼琴曲裡,他們走向彼此站定,牧師問道,“梁曜先生,你是否願意和林朝暮結為合法伴侶,尊重他、愛他直到時間的儘頭。”
“是的,我願意。”梁曜沉穩應道。
“林朝暮先生,你是否願意和梁曜結為合法伴侶,無論貧窮或富貴,成為彼此的依靠直到時間的儘頭。”
“是的,我願意。”林朝暮覺得他應該是在牧師講完後回答的,但牧師善意的笑容讓他意識到他可能在牧師還沒有講完最後一個單詞時就已經應下了。
“梁曜先生你準備好誓詞了麼?”
“我…”梁曜有些結巴,他要求自己和林朝暮的婚禮是完美的,但這場婚禮是他計劃外的,梁曜心底一沉擔憂婚禮出了紕漏,可是在看到對麵Omega溫柔幸福的笑容時,他所有的恐慌都神奇的消失了。
“是的。”
“新郎可以宣讀誓詞了。”
“我希望我能提前準備一份誓詞,或者邀請我們的朋友家人到這裡證婚,但我好像沒做到。”梁曜尷尬的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賓客席,林朝暮不禁粲然一笑,梁曜也跟著微笑,他認真道,“小牧我夢想過娶你,這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的執念,但更深的…這就是我,我從來都是一個很普通的Alpha,發自內心的想要追求你,像被引力捕獲的行星。這是一份你不需要有負擔,也不用回應的感情,但是當你說’我願意’的時候,你讓我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我也會回饋你一樣的情感,沒有限製,沒有附加條件,直到宇宙的儘頭這個誓言都有效。”
林朝暮笑著,眼角卻滑下一滴淚,牧師困惑的看著他們,等梁曜說完,轉向林朝暮道,“可以宣讀誓詞。”
“梁哥,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也隻是我,林朝暮不是明星沒有醜聞,更沒有親人朋友,我曾像是植物一樣生活,儘量遠離所有會傷害到我的人,但你走進我的世界,給我帶來第一束陽光,從此你是和這個世界同等重要的人,我愛你,我不能形容這份感情有多強烈,因為這份感情就是我能存在的原因,我會忠誠而且溫柔體貼的成為你的Omega,你所想要的一切我都會做到,讓你滿足。”林朝暮道。
“伴侶可以交換戒指了。”牧師道。
梁曜一晃而過的覺得林朝暮的誓詞有些偏激,但沒有深究,聞言頓時尷尬的摸了摸口袋想要解釋。
林朝暮摘下項鏈,把吊墜放在手心裡,一對戒指相互依靠,林朝暮探出手臂,梁曜拿起較小的那一枚一點點套進林朝暮纖細修長的手指,戒指在無名指跟停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梁曜心底充滿幸福。
林朝暮拿起另外一枚戒指,牽著他的手,白皙的手指握著指環逐漸為他戴上戒指,他的動作很慢,微垂著眼睫,梁曜微笑著注視他,隻希望這一刻的時光能再慢一點。
“以內華達州賦予我的權力,我宣布你們成為伴侶。”牧師笑道,“Alpha可以吻你的Omega了。”
梁曜沒有任何遲疑的上前一步,把林朝暮抱在自己懷裡,他抱了很久垂首吻上林朝暮的唇瓣,微風攜著淺淡的花香送入教堂內,悠揚的鋼琴曲下,一對伴侶相擁,暖金色的光影溫柔的灑落在他們身上。
牧師承諾會把簽字的結婚證書快遞回市政廳,然後他們拿去公證,這份結婚證就會在兩個國家生效,從教堂出來,賭城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應該開始度蜜月了吧?梁哥你安排好了麼?”林朝暮上車笑吟吟的問。
梁曜不由得一陣窘迫,他連教堂都是臨時找的,不過林朝暮沒有為難他的意思,笑道,“我們在拉斯維加斯,應該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梁曜鬆了一口氣,跟他找了附近的酒店入住,晚餐出乎意料的美味,林朝暮是準備回去用酒店提供的用品,但梁曜把他度蜜月的建議聽進去了,詢問了酒店工作人員,帶他去看表演,然後在賭場裡逛了一圈。
“太吵了。”梁曜湊到他耳邊道,賭場內混合著空氣過濾後和香水的氣息,侍應生端著托盤把各種酒水送到酒桌旁,林朝暮點頭,想要提議不如我們回酒店。
扇形的台麵邊上一個男人興奮高呼,隨手把一摞籌碼放在侍應生的托盤上。
“他贏了多少錢?”
“幾十萬吧,這邊是遊客區,沒有太大賭注的。”林朝暮掃了一眼籌碼道。
“這麼多。”梁曜不太清楚玩法,拿酒店贈送的籌碼坐下,對林朝暮笑道,“教我怎麼玩吧。”
林朝暮就在他身邊簡單講了規則,梁曜弄清規則時還有幾百的籌碼,撲克是可以計算的,他手裡的籌碼很快滾到了幾萬,身後逐漸圍上了關注的遊客,梁曜本也不喜歡賭博,直接下賭桌,把籌碼兌換成了鈔票。
“你如果做一個職業撲克手應該也能賺很多錢。”林朝暮感歎道。
“他們都算不出來麼?”梁曜費解的反問。
“大部分人應該都算不出來。”林朝暮沉默片刻應道。
梁曜有些懷疑,因為他的同學基本都有這種心算能力,但他禮貌的沒有說出來,林朝暮留意到了他的神情,抱著他的手臂輕輕搖晃,“梁哥你其實很厲害的,你做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梁曜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注視著林朝暮熠熠閃耀的雙眸,他心底還是騰起了柔軟的情緒,“我可能掙不來很多錢,不過我掙到的錢都給你。”
走到酒店房間,梁曜關上房門,從背後抱住他,然後把鈔票塞進他的口袋,林朝暮笑道,“你出手太大方了,我今天掙的可能比他們賭場侍應生還多。”
梁曜毫不在意,或者說他對林朝暮從沒有吝嗇過。
學金融的大多精明,但梁曜是一個失敗的金融從業者,他現在做的工作可以說跟金融毫不相關,金融中的熔斷機製他是一點沒學會,他對林朝暮是沒有底線的。
或許是因為成長環境的問題,林朝暮對於旁人的感情都能敏銳的察覺,梁曜在這段感情中有一秒的退卻可能他們就不會成為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