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蜜月期?保姆試用期(1 / 2)

薑生暖不想承認,可否認又像要吵嘴,她一向不愛與人發生衝突,就隻能勉強地向上扯了扯嘴角,原本想掩飾尷尬。可皮笑肉不笑,顯得愈發尷尬。

“祖霖又跑哪兒去了?”謝有妹朝外麵瞅了瞅,見家裡的摩托沒了,絮叨了起來:

“這男人不管不行,回頭你說說他,得出去找點事做了。大小夥子,有手有腳,不乾點啥,把人待廢了。”

薑生暖很想叫她一聲“媽”,可實在叫不出口,那改口費她的確拿了,但轉手就給了爸媽,這會兒卻得她承擔後果。

繼續叫‘伯母’,好像故意跟她對著乾一樣,乾脆什麼都沒稱呼。

“他出去給我買藥膏了。您都管不了他,我又沒你厲害,更不行了。”

她明明想奉承,說點使人和睦的話。但可能老公實在不成器,聽起來就像陰陽怪氣。

“啥意思?我沒管好自己兒子唄?”謝有妹原本想上樓了,忽地停下來腳步,爹味兒十足地說教了起來。

“老爺們是天,得哄著,哪能使喚他做事?傳出去,也不怕外人講你。我山城女人的傳統是,男人八十為童,女人八歲為母。意思就是八十歲的男人,還跟孩子一樣,女人八歲就得學會照顧人。我家娶你,不是請個祖宗回來供著。”

薑生暖仔細回想,也不記得謝有妹當過人民教師,啥時候這般好為人師了。

更不知道自己是啥時候成的祖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祖宗?

謝有妹忙碌了一天,實在困得厲害,省得明早起來成腫眼泡。瞧她一副悶葫蘆的樣子,懶得再多看她一眼:

“我以前乾農活忙的時候,頂多把碗筷泡水裡擱一天。哪個好人家把碗筷留到過夜的,趕緊洗了上床睡覺,明早還得起來乾活。”

算了。

薑生暖歎了口氣,重新回了廚房,收拾那些仿佛永遠也收拾不完的碗筷。

抹布沒有一塊乾淨的,便撿了兩塊,去到外麵的水池邊洗淨。

夏季,是涼爽的夜晚,奈何架不住蚊子多。一波接著一波,往身上湧來。那些蚊子甚至不在黑夜、趁人睡著時行凶,哪怕下一刻就被拍死,臨死前也得汲取一口新鮮血液。

薑生暖抬手揮了揮,轉身折回去想找花露水,心裡卻先泛起了嘀咕。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肆意翻動抽屜,萬一被婆婆瞧見,會不會以為她手腳不乾淨,想偷錢?

試探的手又縮了回去,將抹布在水泥打就的搓衣板上反複揉搓,又打了肥皂,見泡沫豐富的覆蓋下,抹布從烏漆麻黑,已恢複了本來的顏色,才甩了甩手,拎著去到廚房。

將碗筷一一規整,擱在清水下衝洗乾淨,又一一擦拭過後,才整齊擺放進用木頭打製的櫥櫃裡。

乾到半夜,累得直不起腰來。上樓時,隻覺腰酸背痛。沈祖霖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她想給他打個電話詢問,可又一想到,男人要靠自覺。

否則自己不光成了從前最瞧不起的、查崗的怨婦,還可能被他嫌棄——管得寬。

她是沒有自己的事做了嗎?

將樓下的門虛掩上,自是沒從裡麵反鎖,轉身去陽台取了乾淨的毛巾,洗澡,睡覺。

睡到半夜,天還沒亮,薑生暖就被推醒了。

睜開眼睛,感覺身上冷颼颼的,屋裡開著空調,被子被沈祖霖扯去大半。

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大概是累狠了,就睡得沉。從前也沒有認床的毛病,陡然間換了新環境,倒是睡眠質量好得出奇。

隻她無心去問沈祖霖,已先看見婆婆直勾勾地站在自己床頭,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自己。

“幾點了,還不起?去菜地裡摘點白菜回來,早上煮麵吃,待會你公公就要起來了,趕緊的。”

謝有妹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發號施令。

“我去?”薑生暖還沒從迷糊中,徹底清醒過來。

“不然呢?我們娶媳婦兒進來是乾嘛的?當農村少奶奶啊。”謝有妹說完,出去前,不忘補了一句:

“剛剛我閨女騎摩托,已經把彩禮給你媽送去了。”

薑生暖明白她的意思,可還是覺得委屈。

昨晚乾了大半夜活,早上還得伺候一大家子。

早前在娘家,爸媽雖然把錢都給兒子,但愛都給女兒。家務活基本上都是媽媽一手包攬,不怎麼讓她動手。一直說‘女人不用學這些,等將來嫁人了,自然都會了’,她那時候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算是實踐出真知了。

“嫁人前,你媽沒教你怎麼做家務,伺候公婆啊?她就不怕你沒男人要,被婆婆打,讓公公趕出去?”謝有妹說完出去,薑生暖才爬起來,去凳子上拿自己的衣物。

還未套上,就被沈祖霖一把摟進懷裡:

“陪我再睡會。”

“時候不早了,要是公公起來,看飯還沒做好,肯定得跟我發火。”薑生暖心裡急,但力氣沒他大,也掰不開他的手臂。

氣得在他手臂上抽了一把:“你昨晚去哪兒了?”

隻覺若是被婆婆看見,家暴她的寶貝兒子,那還得了。

她也不知婆婆是怎麼進來的,隻是隱約覺得,婆婆大早晨的,去兒媳婦房,不太好。

“昨天遇見兩個外出打工,才回來的親戚,跟他們玩去了。”沈祖霖將頭埋進她的後脖頸,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