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慢慢整理思路，不過，也容我糾正下我剛才的提問。”

是他吝於諸多計較，才會理不清亂麻，找不到出路，困在打啞謎般的你來我往中虛耗時光試探心意。

有什麼可試探的呢？對方的心思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思難道還想不明白？

又有什麼好躲閃的呢？他逃得出彆人的手心，逃得出自己的情不自禁嗎？

與其這樣下去，不如……

“嗯？”灰察覺於聲不動聲色的往自己的方向平移了一步。雖然隻側身挪了短短的一步，卻仿佛像是跨過一道深塹。

於聲靠著牆壁抬頭後仰，麵部與下顎線繃出好看的弧度，他大幅度地深吸一口氣，將潮濕的空氣吸入肺部後慢悠悠地吐出，誇張得仿佛是要將鬱結多年的煩悶一吐為快。

隨後，他緩緩回過頭，落在額前的發絲因方才深呼吸的動作被吹散了，故而此時他再看灰，兩人的目光間便不再有阻礙。待到他沉靜的目光落進灰的眼底，就聽得溫潤的嗓音一字一頓地訴說：“我想問的是，你現在過得好不好，以前在晨曦之家過得好不好？我擔心你的處境，我想儘我所能的幫你。我說清楚了嗎？”

你交換金幣時說的是，“歡迎來搜”。

與我拉近距離的方式是，“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嗎”。

對我改變稱呼的原因是“因為你不一樣”。

一提我的事，便篤定“說的就是很重要的正事。”。

不光有明裡的這些，背地裡甚至暗搓搓地把藏品權限開放給我……

如此鋪天蓋地的好意……

我不聾也不瞎，就是不想領情，也不能繼續裝聾作啞下去。

我不是你對手，我連自己這關都過不了。

既然做不到不聞不問不在意，索性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

不就是打直球麼，我也會。

你不擅長運動，我擅長啊。

來吧，看看我們今後會走上互相傷害，還是互相成就。

“…………………………”

於聲突如其來的坦白，毫不掩飾的真切關心，把灰一下子說懵了。他沉默半晌，幾乎掉入無法脫困的慌亂，他忙不迭從網絡用語數據庫裡翻出一句古老的流行語，用來描述此刻的心情。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