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破嗓子能唱什麼,還不如讓NIKI來。】
【噢!破嗓子出道之後可是副主唱呢,同樣是舞蹈擔當呢。】
【嗯嗯破嗓子之後還能唱三段高音呢......】
試了幾次都不可以,說好聽點是勉勉強強,說不好聽點就是難以描述,期間苑恂初還安慰niki來著,被眼尖的K看見了,大概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讓苑恂初也嘗試了一下。
結果意外的,很不錯。
雖然和niki一樣都處於變聲期,可苑恂初的音域廣,身體機能不錯,音色也好,剛入社原本就是看臉進來的。當時公司使勁招人,在培訓方麵嘛,頗有放養意味,沒有遇上好的老師的苑恂初根本不會唱歌,但在節目裡,有很多熱心腸的哥哥教他怎麼發音,怎麼用技巧等方法,這麼熏陶下來,自己就學會了唱歌的技巧。
不過還很不成熟。
但在對現在來說,很夠用了。
試了其他部分,高音也唱得不錯,原本其他人還擔心他不能唱的話那該怎麼辦,此刻來看苑恂初都能平地起高音,那經過練習的話,邊跳舞邊唱高音或許可以。
“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挺深藏不露的。”K笑著打趣他,這還是第一次K這樣誇她,苑韞初不好意思地笑了,樸綜星摟著他的肩膀搖晃著,苑恂初像個不倒翁似的臉上掛著拘謹的笑容,擺手道:“沒有啦,是哥哥們教的好。”
既聽話,實力又強。
當初的爭吵就像一場泡沫似的,K輕歎聲氣,也許是自己有色眼鏡戴久了,這麼小的孩子能耍什麼心眼。
“既然恂初得到了2號part就要好好做啊!”
“我會儘量的。”
官方得不行,苑韞初不是很習慣K這樣拉攏她,心裡仍有些猶豫,再看看吧。
於是,PART就這麼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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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錯開休息時間,所以三組的練習時間也是不一樣的,很偶爾的,會撞在一起,不過大部分時間會留在練習室裡休息會,等待再次練習。
不知道為何,苑韞初最近胃口大開,肚子餓的時候她會在腦子裡畫餅充饑,然而這一次她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她停住了腳步,拚命去回憶,老頭(苑韞初爸爸)會給她做什麼來著,她每次舞團放假都會給她做的.........”
“糖醋排骨嗎?你不是一直嚷嚷想吃?”
樸綜星都記得她隨口說的話,一直惦念著的她,怎麼會突然忘記了呢,這些細微的記憶就像塵埃似的,被人掃去,再也找不見了。
她感到全身無力,仿佛所有的熱情和精力都被抽乾了。
苑韞初下意識去摸指骨上的戒指,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的戒指,隻有苑韞初自己知道,它有多恐怖,像個惡魔那般甩都甩不開,趴伏在她的身上蠶食著她僅剩不多的靈魂。
如果記憶漸漸消失的話,那會不會,幾個月之後,她就不再是“苑韞初”,而是真正的“苑恂初”了?那她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怎麼了?”樸綜星見他反應不對勁。
苑韞初推開他的手,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我要回去拿個東西,可以嗎?”
“可以.......”樸綜星隻當他是累了,樸綜星和K說了這件事,K沒反對,“如果真的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會吧,不過半個小時後要回來。”
“謝謝K哥。”
苑韞初輕聲拒絕樸綜星的好意,一個人上了樓。她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沒有攝像頭的角落蹲著自閉,沒人讀懂她的悲傷,她仿佛置身廢墟,獨自一人,舉目四望,現實是殘破的嚴峻城牆,帶著無力感滅頂而來,逼的她想大哭一場。
腦子裡擠滿了關於她自己的信息,全都被她翻找出來,一股腦地將記憶抽出來堆在腦海裡麵,擠滿了有限的空間,一絲縫隙都沒有,疼得厲害,越疼痛,越無助。積攢起來的信念被她自己擊潰,無望在蔓延,在一分一秒的沉寂中,終於走向崩潰。
樸綜星眼睜睜地看著他,看他與自己相反,淚水緩緩蔓延到眼眶,熄滅了眸光,那根本不是平靜,是絕望。
“恂初。”他喊了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像是沒聽到似的不肯抬頭,直到樸綜星走到他身邊,他才緩緩抬頭。苑韞初歪著頭,衝他盈盈一笑,眸光瀲灩,美好得不真實,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了。
“救救我吧。”
手腕處傳來的溫熱觸感像是憑空生出的藤蔓,順著手肘胳膊與肩膀,自下而上逐漸纏繞至心尖,纏得他心跳忍不住加速。
像是世界停了,但是心還在跳著。
那一刻時間停滯,四周的一切都化作柔情,伴隨著麵前人的動作,熱氣逐漸包裹住了自己,那股窒息得發冷的絕望才慢慢被壓製下去。樸綜星擁抱著她,沒有矯情的勸慰,隻是擁抱而已,那種全身心都被對方裹住的感覺,令她感覺這世上還有在乎她的人。
然而下一秒,一切都複原了,她仍身處廢墟之中。
(這裡請看作話解讀)
“沒事的,恂初。”樸綜星揉揉他的後腦勺,打算說點什麼話安慰安慰他。
“請聽我說。”
一個短暫而潮濕的擁抱結束後,苑韞初站起身,這樣對他說。
苑韞初努力抑製住內心的悲傷,牽動嘴角,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仿佛戴了一層麵具,看得人不舒服,樸綜星站起來聽他講話。苑韞初沉默了很久很久,再開口時,已是平靜,仿佛剛剛崩潰的人不是她那般。
“謝謝。”
次日的苑韞初就像個沒事人那樣,知道他的事的人僅樸綜星一個人。她並沒有強製要求樸綜星不準說出去,然而這樣的態度更是加重了樸綜星心裡的疑慮,他更不敢往外說這件事了,就連樸成訓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是兩人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