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羲承、金善禹、西村力和苑韞初四人去了私密性強的室內體育館打籃球,苑韞初穿錯衣服了,不透氣的材質黏在了皮膚上,沒穿多少心口卻一陣難受,中場休息的時間她說要去一下廁所。
她離開後,場上活躍的氣氛慢慢冷了下來。
西村力年紀小,不好對哥哥們裝作若無其事的體麵行為指摘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突然不好了。
也許就像那天李羲承和他沒說完的那樣,性格不合。
“就像我和他一樣嗎?”
李羲承真的有認真思考,“不一樣,我想,再過段時間,你們之間的問題就會解決了。”
他沒回答,是因為他自己也知道,他和苑恂初的矛盾完全是他單方麵挑釁,就像一拳頭打到棉花上,除非他能回應,不然事情永遠解決不了。
“你們會永遠不講話嗎?”
“當然不會。”
李羲承也不想因為他們的一點小矛盾而影響到其他人的友情,補充道:“先不要告訴恂初,他會很為難的。”
那時候自己也沒答應。
李羲承將球拋給金善禹,原隻是正常的投接球,另一方沒接住,誤會衍生成了另一種淬了惡意的解讀,金善禹冷冷的看著球滾落至場外。
西村力站在另一頭,心頭湧上了深深的無力感。
自己做什麼也無法組織他們分裂,眼看著他們隻見的邊緣越來越鋒利,割傷彼此的話語也變得激烈起來。
他就很想逃。
不,如果苑恂初在場的話,那他們是不是能恢複到原狀了。
就算是假的也好。
自動販賣機前。
“奇怪,我按了鍵的,這機器把我的錢吞了是不是?”苑韞初蹲下伸手去摸索,一無所獲,“這這這,可惡啊。”
被自動販賣機耍了一通,那能怎麼辦呢?就隻能回去了。
在空手而歸的路上碰見了西村力,臉色好像不對勁,便開口問:“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
西村力見他的反應,果然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這麼在乎他的感受啊,所有人都在他麵前演戲,是因為笨還是不想去揭穿呢。
“什麼啊......?”
麵對西村力賣關子的行為隻覺得苦惱,很快感應到了一些事情,但前路一片黑,什麼都感知不到,“什麼事啊?彆賣關子。”
“.......羲承哥和善禹哥那次吵架,不是在開玩笑。”
這麼一說她就想起來了,大約是一個月前,他們倆因為什麼事情吵架了,原本不想插手彆人的事但迫於無奈還是插手了,當時兩人態度好了一些,沒在她跟前繼續吵了,背後怎麼吵她不關心,隻要不鬨到她跟前就是了。
青春期嘛,肯定會很多摩擦。
好想說“她以前也這樣”,但不行,按照西村力這麼刨根問底的性子,不告訴他又自己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又成她不愛團隊她搞獨立去了。
唉早該如此何必當初,她也不想整天和一個小孩子對著乾。
“我知道啊,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的。”
說完就想走,被人攔住了。
“我知道他們在演,可是沒辦法啊,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作為外人不好,也最好不要去管,你來找我不也是因為你自己不好插手嗎?”
被猜對了心思,自己不好做這個行為於是把責任推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你怎麼做他們都不會怪你的。”
“為什麼呢?你怎麼確定?”
因為他們最喜歡的弟弟就是你!
西村力很不想承認也無法說出口,氣呼呼地跑走了。
苑韞初隻覺得頭疼,她又不是瑪麗蘇女主,不能光靠喜愛就能胡作非為啊。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管。
不想被卷入這場漩渦之中。
“就當我是自私吧。”
徘徊了一陣子後才將心理準備做好,結果發現人早就走了,撥通了金善禹電話之後才知道他已經走了。
“恂初沒有和他們一起嗎?”
明明是笑嘻嘻的語氣,卻為何感受到一陣寒涼呢?
“是啊,說要一起去吃海鮮麵呢!”還撒了謊,要是被金善禹知道後肯定要生氣,對他撒謊什麼的,本質上已經是友情的背叛了。
好吧,好吧,如果哪一天不可控了就稍微管一下吧。
不......
插手了就太麻煩了,還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緣分纏繞得更緊,之前在節目裡說的那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除了家人之外就是隊友的話完全是騙粉絲的。
其他人不知道,但她一定是。
“我想回家啊……”
“那你就買票回去啊,蹲在這裡做什麼?”
“啊,是minji啊!”
金銘津沒聽清他的喃喃自語,可是,很明顯就是平語。
那怎麼行?
表情突然變糟糕了,在電視台看了太多眼色之後苑韞初比之前更圓滑了,按照現在的身份年齡,這何嘗不是一種社會催熟呢?
“怒那。”
金銘津的表情這才變好,甚至表現得滿足,坐下來和他一起聊天,“喏,給你水。”
“怒那和誰一起來的。”喝水的時候有了答案,一個和金銘津模樣差不多的男生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的情況,表情有些嚴峻,下意識拉開了距離。
“撲哧——你還挺有愛豆意識的嘛。”
“這是在誇獎嗎?”
金銘津聳聳肩,“你覺得是就是咯。”
兩人聊了許久,中途和她的家人打了會球,被哥哥嘲球技對不起他的臉。球技雖爛,勝在謙虛,顏色很好,和妹妹相處時落落大方,仿佛認識許久的朋友。
金銘津的哥哥仍是沒放下戒心。
快七點了。
再不回去金善禹就知道自己在撒謊了,他生氣的模樣才真的是可怕,不像李羲承,唔,李羲承好像沒有對他生氣過,但那是李羲承誒,應該不怎麼會生氣吧。
“要走了嗎?”
“嗯,未成年人有門禁。”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行吧,路上小心。”
“嗯。”
站起身來女孩突然的靠近讓苑韞初有點緊張,有相同感覺的還有一旁的哥哥,一點點捏緊了塑料瓶,但凡他有一點點回應,他的手就彆想要了。
“發夾呀,笨蛋。”
“我忘記了嘛……彆喊我笨蛋。”
金銘津笑了:“哦,笨蛋不會承認自己是笨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