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哪兒知道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蘇暮雨已經腦補了這麼多,她是怕蘇暮雨身體不好,穿的太少會著涼,把一旁架子上的一件黑色大氅拿了過來,走到蘇暮雨麵前一邊幫蘇暮雨把大氅披在身上一邊囑咐著:“彆急著走,你身體不好,多穿點衣服再走。”
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看向翠竹囑咐道:“翠竹,以後我要是不在家裡,雨兒要出去的話,記得幫她披件大氅保暖。”
翠竹愣了一下,沒想到沈星月會說這個,隨即有些欣喜的行了一禮,“是,奴婢記下了。”
“倚柳,你讓人過去把書房的炭盆點上,然後就讓人回來吧,雨兒那邊有翠竹在就好。”沈星月想了一下說道,蘇暮雨準備寫信,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對翠竹囑咐,再讓彆的婢女在場,沈星月怕她們放不開。
“是,奴婢這就是差人去做。”倚柳讓身邊的兩個小丫鬟先一步過去把炭盆點好。
沈星月囑咐這些話的功夫也幫蘇暮雨把大氅穿好了,順便還把蘇暮雨壓在裡麵的長發整理了出來,“這次去吧。”
“嗯。”蘇暮雨又看了沈星月一眼,這次沒再多說什麼,拉著翠竹趕忙出了房間。
她們去到書房的時候,裡麵的兩盆炭火已經點燃了,不過書房裡卻沒有彆人在,翠竹拉了拉蘇暮雨的衣袖有些欣喜的開口:“小姐,你覺不覺得郡主好像變的不一樣了?”
她總感覺郡主現在給人的感覺還挺平易近人的,對她家小姐也好了不少,連對著小姐說話的都溫聲軟語的,她剛剛偷偷用餘光偷偷瞟了幾眼,總感覺郡主是在哄著她家小姐。
“有嗎?我不覺得。”蘇暮雨雖然也覺得現在的沈星月對她好像有點特彆,可她又不敢細想,已經被沈星月親手推入過泥潭,自己怎麼可能還會信她?不過是把自己當做逗趣的工具罷了,自己一定不能當真。
“有啊,郡主這幾日很寵小姐,這點奴婢還是看得出的,就連飛雪院裡的丫鬟們私底下也在議論...”翠竹後麵的話沒說。
蘇暮雨抬眸問道:“議論什麼?”
“議論小姐你得寵了,以後要對你殷勤些,把你當真正的郡主妃對待。”翠竹怕蘇暮雨想起之前的傷心事,說的小心翼翼。
“自古都是這樣,人本來就是喜歡見風使舵,我這點寵也不知道能持續幾日,恐怕這些人要白對我殷勤了。”蘇暮雨嗤笑的搖了搖頭,她可不覺得沈星月會真的對她這麼好,無非隻是貪圖幾日新鮮罷了,等過了這幾日,自己還是會帶著翠竹被趕回冷冰冰的汀蘭閣。
翠竹見在家小姐這麼說,忙安慰道:“或許情況並沒有那麼糟也說不定,小姐也不用都往壞的方麵去想。”
蘇暮雨斂眸搖了搖頭,隻要把今日的事情做成了,即便過幾日沈星月要翻臉折辱她,她也能稍稍心安了,想著,蘇暮雨坐在桌案前給母親寫起了家書。
蘇暮雨洋洋灑灑的寫了不少,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她信裡寫的都是這幾日沈星月為她做的事情,她不想讓母親為她擔心,又囑咐母親和妹妹保重身體,好好活下去。
蘇暮雨將幾頁信塞進了信封裡囑咐翠竹:“翠竹,等晌午過了你和李總管去蘇府的時候,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母親,母親若是問起我,就說我在王府裡一切都好。”
“放心吧小姐,我知道怎麼說,真希望郡主能一直像現在這樣。”翠竹歎了口氣說道。
“彆把希望寄托在彆人手上了,趁著這幾日沈星月心情不錯,咱們好好休養吧。”後麵的話蘇暮雨沒說,但翠竹卻也會意了,剛剛的欣喜也被衝淡了一些,也是,郡主脾氣一向陰晴不定,以後的事情還不一定會怎樣。
蘇暮雨又交代了翠竹幾句,兩人一同回了臥房。
沈星月這會兒正斜靠在炭盆邊的軟榻上,手裡抓了上次那本《女書生的冷麵嬌妻》看了起來,見蘇暮雨她們回來了,沈星月抬眸打了個招呼:“都寫好了?”
蘇暮雨視線落到沈星月手裡的那本書裡,聯想起早上自己被沈星月抓在手裡的腳腕,莫名的耳尖一紅,她就知道沈星月不正經,總是喜歡看這種一看名字就不正經的書。
蘇暮雨麵上平淡的回道:“嗯,寫好了,就是一些問候而已,沒彆的什麼。”
“那就好。”沈星月收回視線,又重新看向手裡的書,她正看到一些緊要關頭,沒想到蘇暮雨她們就回來了,沈星月隻好又重新把這部分好好看看。
蘇暮雨看向沈星月,隻覺得麵前這人果真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她在府裡的時候就聽說沈星月隻是在工部掛了個名字,領著俸祿卻成日裡和京城的紈絝們做一些惹人厭惡的事情,不過這幾日沈星月倒真是老實,基本上都是窩在臥房裡沒怎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