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你越界了。”瓷放下筷子,淡淡地看著祂。
“越界?”台得意地笑著攤開手,“我做了什麼就越界了?川的脾氣向來不穩定,難道這都要我背鍋?”
四周鴉雀無聲,但眾人的眼神不免都帶上了一絲怒意,京全麵戒備,防止意外突生。
瓷半靠在椅子上,右手輕輕摩挲著左手無名指關節,祂淡道:“台,還記得我說過不建議對你動武吧?”
台一愣,不自覺收起笑。
“同樣,我也不介意。”
聯合國聚會。
又是一曲畢,美退開兩步,拍拍衣袖,語氣隨意:“舞技退步了,自己多練練。”
加有恃無恐地看著祂:“比祂強,不是嗎?”
“噗——”美突然笑起來,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CAN,如果有一天你也具備了和祂一樣的實力,那你也不用練舞技了。”
“可你需要的是舞,不是武。”加聲音低了下去,“如果和祂一樣,你隻會敵視我吧,就像......”
美並不想把這個無趣的話題進行到底,祂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好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找彆人跳。”
加見祂轉身往某個方向去,眼神頓時沉了下來:“US,CN已經走了。”
“......”美在原地定了兩秒,笑道,“誰說我是去找祂的?我隻是——”
“US,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永遠都不會變,對嗎?”加打斷了祂。
“......”美沒回頭,一頓後仍然朝著那個方向去。
“當然。”
幾秒鐘的功夫,美已經沒了影,加在原地發愣,燈光照在祂身上,周圍結伴起舞的人仿佛成了背景,說不出來的孤獨。
恍惚間祂聽見有人問:“你相信祂的話?”
加沒回答,盯著那個方向發呆,隻是時間流逝,舞者匆匆,那個人還是沒回來。
祂信嗎?怎麼可能會信,那可是US啊,隨心所欲,利益至上。
但身為國家意識體,誰還不是利益的推崇者?
感情?不敢想。
加回頭,聯和俄還在喝,但前者一個勁兒地搖頭,後者拍著桌子在說些什麼。
美不在——加無奈笑笑。
祂什麼都明白,不如說大家都是。
可有些東西,從來都不由人。
十八世紀三十年代。
“什麼狗玩意兒,敢來老子這兒搶吃的,這年頭還嫌命長?!”
“得了得了,咱們什麼餓死鬼沒見過,上頭剛占領這兒不久,還不太穩定,收斂點,不然你有幾個腦袋讓祂崩?”
“嘁!”那人狠踹旁邊的雪堆一腳,不知又罵了些什麼,逐漸走遠。
寒冬已至,弗吉尼亞本少有冰雪,但這一年卻就像冬眠的動物,早早地陷入了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呼嘯的風雪、整齊劃一的軍隊列步和口號,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槍響。
沒有人哭喊,沒有人反抗,這裡被風雪覆蓋,灰蒙蒙的,幾十米開外便分不清人和狗,就像一座行屍走肉的死城。
街上也人跡罕至,除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不得不外出購食的可憐人。
他們用看起來還不錯的舊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了雙眼睛出來,這樣會給他們一種安全的錯覺。
這樣惡劣的天氣,就連那些侵略者也不屑出來搜刮民脂。
那堆被踹開的雪旁邊有一個被遺棄的三角桌,它傾斜著半懸在角落,反而為下方遮去了部分寒意。
男孩縮在桌下,雙手抱膝,身上裹這一塊算不上衣服的破布,祂似乎是金發,但此時又有些灰,看不出一點該有的豔麗。
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從祂有意識開始,這個世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冷漠、暴力、殘忍、死寂,還有......弱肉強食。
自己從哪兒來,為什麼誕生,誕生後又該做什麼——沒人告訴祂這些,祂甚至感受不到民眾求生的願望——一盤散沙。
祂曾見過一個很紳士的人,但那時祂渾渾噩噩,記不清發生了什麼,隻記得那人叫祂——十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