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在看清對方是誰後猶豫了一瞬是走還是留,沒想到地上的人聽見響動突然睜眼,視線剛好撞到一起。
美的墨鏡放在地上,還有些發懵的眼睛清澈又無辜。
沒有了異響的山頂異常安靜,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時之間兩人都沒動。
“......”瓷反應過來,轉身就走。
“瓷。”美在身後叫祂——若非重要場合,祂們不會叫對方的英文名,而祂現在也沒有心情開玩笑叫一些惡心的稱呼。
瓷腳下頓了頓,又走了幾步後回頭:“乾什麼?”
美半撐著身體,坐著仰頭看祂,語氣少有的輕:“陪我坐坐。”
“......”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美沒了之前的霸道,仿佛露出了一些平常人見不到的東西。
祂站了一會兒,想著自己本來也是來散心的,便妥協地坐在了對方旁邊:“怎麼?世界燈塔也有不順心的時候?”
美知道祂在諷刺自己,但並不想爭論,隻是笑道:“誰跟你說我不順心了?隻不過沒人說話怪冷清的。”
瓷見祂笑得勉強,突然想起這人家裡似乎還有一堆鬨獨立的孩子,隻不過祂一向武力鎮壓。
難道剛才又鬨了?
美往祂旁邊挪了挪,問:“現在不說國際立場,就你自己怎麼看待俄和烏的戰爭?”
瓷一向都是中立,祂從來不會惹火上身。
“我想我說過很多次,這種事情我隻中立。”
“哈?”美攤開手,“現在就我們兩個,沒必要說這些違心的話吧?”
瓷才不相信祂說的話,鬼知道祂會不會偷錄下來在下一次的國際會議上循環播放。
“我的立場不會改變。”
“......嘁。”美彆過頭,“老爛人。”
“嗤,死流氓。”
美突然有點想笑,但還沒笑出來便又聽瓷說:“到現在為止,烏還在堅持與俄對抗,你沒少出力吧?”
美拿起地上的墨鏡,吹了吹上麵的灰,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瓷也不直說:“你自己清楚。”
“Honey,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美戴上墨鏡,手撩起瓷的一縷長發,拇指磨挲片刻,將唇印在了發尾,“這可是你教我的。”
“嘖。”瓷一把把頭發拽回來,嫌棄地甩了甩,“誰教你了?!還有你們西方動不動就親彆人的習慣能不能改改?”
“哎呀,以前你反應可沒這麼大呢。”美挑眉笑道,戲謔的神情仿佛在說又不是第一次。
“......”瓷一陣惡寒,中美蜜月期那段時間由於互相需要,且祂確實屬於較為弱勢的一方,美有時按照西方禮節來祂也會忍著。
“以前是以前,現在一切按國際規矩來。”瓷放棄掙紮,撐著地想起身。
美看祂半晌,突然抓住祂手一拽,瓷猝不及防,踉蹌一下後眼前的那張臉猛地被放大無數倍,兩人差點撞個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