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瓷照常去參加會議,京把祂送到樓下,目送祂起身。
瓷剛想下車,一隻手突然抓住祂的手腕,用力有些過頭。
瓷一愣,反應過來京對當年的事仍心有餘悸,便安慰道:“彆擔心,祂不敢——”
京坐在駕駛座,低頭不語,隻是手更用力了。
瓷一時有些驚訝。
京從來不會如此——祂和京,與其說是父子,不如說是君臣——或者說,每個國家和其首都都是這樣。
而此時此刻,平日裡被職責覆蓋的感情終於露到了表麵上來。
“京......”
“啊......”京似乎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僭越了,祂趕緊鬆手,“抱歉,爹,今天小心些......”
見祂突然慌亂,瓷無奈地輕歎氣:“我會的,回去吧。”
京本想留在這兒等瓷開完會一起回去,但奈何爹發了話,祂咬咬唇:“......是。”
會議中。
美無聊地趴在桌上,突然瞥見瓷在寫什麼,忍不住沒話找話:“Honey,你發現一件事沒?”
瓷本來不想理祂,又見祂問得鄭重,便問:“什麼事?”
“日啊。”美托腮笑道,“自從韓提了唐三彩一事後,祂就失魂落魄的,都幾天了。”
瓷皺眉,停下手中的筆,美又道:“都用不順手了,打祂都沒反應,老走神。”
瓷繼續寫:“哦,那打狠點。”
美安靜了會兒,又將自己的筆扔到瓷資料上,瓷手一抖,寫歪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還是單純犯病?”瓷忍著脾氣道。
有些事比起曆史的記載,當麵問本人得到的答案要準確得多。
美想了想,問道:“你跟日怎麼認識的?”
瓷把美的筆甩了回去:“中日甲午戰爭。”
美單手接住,在指間轉了幾圈:“你知道我不是想問這個。”
“但我隻能給出這個答案。”瓷平靜道,“還有,請閉嘴,你吵到我工作了。”
見問不出什麼,美隻好作罷。
種花家。
京剛到家,院子裡就傳來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很明顯是滬。
“嗯......京昨天說想在樓下等爹,祂們應該暫時不會回來。”
“嗯?我在這兒見不得人嗎?”
“不是......隻是祂們問起我不好回答,其祂人倒還好。”
“這樣嗎......”
“你什麼時候過去?”
“還早。”
“跟我來......”
腳步聲響起,聲音逐漸消失。
京一直站在院門口,直到裡麵完全沒了動靜才推門而入。
祂站在樹蔭下,看向聲音消失的方向,眼睫微顫:“那是......莫?”
聯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