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高考完那年,他執著的選擇跨越大半個中國去上學,每次離開家的時候,他總是選擇淩晨的特價機票,輾轉幾個車站,幾班地鐵,然後在宿舍樓下告訴他們一句:我到了。
他說,淩晨的老家窗外黑黑的,飄著雨,他也曾經質問過自己後不後悔當初的決定,他想他應該是從來沒有後悔過的,有人問他,如果重來一次,是否還會選擇這個遠方?
他很清醒,他說人生沒有如果,生命隻有一次,外地求學的兩年多時間,他自己一個人愈發的獨立,可以一個人阻擋這世上的千千萬,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課,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病…
他是班級乾部,院級乾部,校級乾部,他參加比賽拿了獎,好好學習贏了獎學金,他參加學校的社團與許多院士科學家打過交道…
他在獨來獨往的世界中對自己的認知更加清晰,也讓他有了一個更加堅定的內心,那是一個無堅不摧的他,是一個越來越強大的他。
我想,他確實已經很優秀了 。
……
高中的時候,他遇到了他的生物老師,彼時朋友他十幾歲青春正盛,生物老師不過二十幾年華,“風華正茂”。
可能看到這裡你已經猜到了我要講的是什麼,沒錯,朋友他喜歡上了他的生物老師。
我不會傳輸不正確的價值觀,我的朋友也是一位非常潔身自好,有原則的朋友,高中三年,他並沒有表露他的心跡。
這位生物老師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呢?20幾歲的年紀,可能很容易和這群半大孩子們打成一片,所以可能一些過來人教師的經驗都會告訴你說,不要和學生們玩在一起,這樣你會失去威信。
這位老師應該是後者,他在學生麵前不苟言笑,非常嚴肅,但這貌似並沒有抵擋他作為一束光溫暖著我朋友敏感而自卑的內心。
我的朋友,說起身來,算不得多麼順遂:
他媽媽是位音樂老師,爸爸做些小生意,他是家中獨子,本以為這和諧美滿的氛圍一直會持續到他長大,可在他中學的時候,小三帶著幾歲的孩子找上了門…
那天是他一切噩夢的開始,父母歇斯底裡的爭吵,小三耀武揚威的登堂入室,我其實很不明白,有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他父親為何還不滿足,為何一定要在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中找寄托?一個本應該幸福的家庭,就這樣因為他父親的齷齪私欲而分崩離析。
他父母離婚了,和母親在一起住,他的父親還有些良心,承擔著他的贍養費,留給他們母子倆幾套房子。
很客觀的來說,這已經是一個不完美的原生家庭了。
我的朋友心思敏感,他在心裡築起了一道高高的牆,牆外來來往往的腳步聲聒噪刺耳,可他從未為那些駐留的腳步聲起身開門,哪怕是一條縫隙。
那麼近,而又那麼遠。
他不覺得他應該相信愛情,高一的時候有小姑娘給他寫情書,他很溫和的拒絕了人家,並表明隻想好好學習,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直到高二遇見了他的生物老師,一位溫柔和煦,話語間讓人如沐春風的男人。
這位生物老師恪守規則,與學生保持距離。他很年輕,正式參加工作沒有幾年,他喜歡在學生的練習冊下寫下鼓勵的話,朋友最先因為這點注意到了他。
“這次做的很棒,隻是有幾個細節太過馬虎,下次繼續努力”
“很棒啊,滿分!【點讚】”
“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