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細雨朦朧,三花貓姿態輕盈地越過幾處屋簷,落在一處庭院中。院中花影搖曳,看不見的凶獸在陰影裡張牙舞爪。地下的入口早已打開,黑洞洞的像是要擇人而噬,寂靜籠罩了這裡。古老的宅邸裡人影錯雜,全是在尋找那個名為「失」的孩子。
仆役們的搜尋迅疾無聲,妄圖遮掩這裡深埋的秘密——這是一處鄰近港口的人體實驗基地,失蹤的孩子則是這座基地中的‘人形計算機’。他們以保護為名,將那孩子禁錮了四年,終於在這一天讓他逃脫,離開了這棟宅邸。
貓咪聳了聳鼻尖,捕捉到雨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鳶尾花香,向著香氣的源頭奔去。
它在小巷前止步,舔了舔微潤的毛發,整理好儀容後方才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巷子,精準繞開一堆雜物,停在了一個集裝箱前。
小巷深處,黑發鳶眼的男孩倚著集裝箱,低頭擺弄著一枝藍色鳶尾花,花香淺淡。三花貓湊近男孩,躍入他懷裡臥下,就像平時一樣。隻不過,他們都濕透了。
“是老師啊。真好,我終於見到了外麵的世界,真希望能在外麵看看月亮啊。明天回去之後就再也不能出來了,真是……不甘心……”男孩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左手抱貓,右手卻無力的垂下,鳶尾花墜落在地,花瓣散落開來。
雨勢漸歇,烏雲儘散,皎潔的月光照亮了他贏弱的身軀。貓咪拿爪子推他,急的喵喵叫個不停,快醒醒,你要的月亮出來了,快起來看啊!
“唔……”男孩睜開了眼,鳶色的瞳逐漸聚焦,眼神卻是陌生的,一如初見。
他低頭看貓:“貓咪,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我懷裡?我又要到哪裡去?我好像……隻有你這隻貓可以依靠了。
“喵?”你不記得我了?那就不要回去了吧,那個地方對你真的很不好。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津島失。你看上去好聰明啊,我叫你老師好不好?”
“喵。”當然可以了,跟我去橫濱吧,失。
三花貓從津島失身上跳下來,示意津島失跟著它走。
津島失起身,跌跌撞撞的跟在三花貓後麵。他隻剩老師了,一定要跟上,去哪裡都無所謂的,隻要老師不讓他一個人生活就好。
一人一貓離開了巷子,影子在月光照射下越拉越長,他們向著橫濱行去。
小巷裡,隻剩下一枝破碎的藍鳶尾,月光給它鍍上了一層銀白的光邊,更添了幾分華貴。
夜,更深了幾分。
“所以,他就是老師你從津島家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失?”森鷗外看著床上躺著的男孩,問道。
“就是他,津島家似乎把他當做了一台人形計算機。我去的時候,他的精神已瀕臨崩潰,我本來準備救他出來,但他先一步逃出了津島家,還喪失了記憶。”三花貓此時已經變成了人,琥珀色的瞳中滿是嚴肅,“我帶他過來,是因為港口mafia有庇佑失的能力,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怎麼會呢?夏目老師。”森歐外心情還算不錯,“人形計算機……是他的異能力嗎?”
夏目漱石語氣更加嚴肅:“這就是我要說的了。他的智力水平極高,年僅9歲已經能與太宰君和武偵的亂步君相媲美,但是……他已經在實驗室裡待了4年了。”
“5歲就有太宰的智力水平?難道是智力提升方麵的異能?”森鷗外不是很在意,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種異能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事實上,這就是他本身的智力,他的異能力並不是這個。”夏目漱石道,“他的異能力名為「斜陽」,一開始隻具有和太宰君的「人間失格」一樣的能力,現在卻可以自主操控‘異能無效化’。未來,或許會更強。”
“可操控的「人間失格」?那我讓太宰帶他?”森鷗外內心狂喜,表麵卻穩如老狗。
夏目漱石聲音一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