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清楚失的喜好啊,那就當做是親人好了。”森鷗外看著橫濱的夜景,在心裡回應自家孩子的疑惑,“反正失也不會陷進去的不是嗎,失現在的迷茫,也隻是對這種善意的不適應而已。為什麼不像你之前一直做的那樣,把這當做一場……唔,遊戲。縱觀全局,隨時可以抽身?”
一直做的那樣……嗎?林太郎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遊離在外了?男孩眼睫輕顫,想要張口反駁:“我……”
“不必多說了。那麼,好好玩兒吧,失醬。等我喚你歸來的訊息。”森鷗外打斷了他未說出口的話,斷開了聯係。
“表世界的龍頭組織,居然和失有這麼深的關係嗎?稍微麻煩了一點啊,不過還是要看失的選擇。這一戰,我將立於不敗之地。”森鷗外嘀咕著,笑了起來,“夏目老師把失交給我也是這個事情吧,銀狼那家夥可沒有我更懂失的內心啊。”
“林太郎少吹牛了,明明什麼都沒做嘛。”愛麗絲終於把那幅津島失走之前就開始畫的畫完工了,畫上,天使被惡魔環抱,潔白的羽翼從底部染上如墨的暗,精致的酒杯懸在他的胸口,琥珀色的酒液已漫過了頭頂。
“那可不一定哦,愛麗絲醬。失還是太稚嫩了啊,要知道,一旦入世,想要脫離,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啊。夏目老師交給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吧。”讓那孩子擁有穩固的羈絆,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其實也不算很難嘛。
“……”津島失抱膝坐在床上,腦海裡罕見的有些混亂。他一睜眼見到的就是老師,可老師不要他了。他在這個世界的錨點也被迫轉移到林太郎身上,所以在這個世界,他始終沒有什麼歸屬感。林太郎居然察覺到了嗎?這樣畸形的他,會被林太郎拋棄嗎?他還能繼續生存在這個……他所愛的……世界上嗎?
津島失呼吸逐漸平緩,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姑且這樣走下去吧,反正他總能及時抽身離開,也向林太郎宣誓效忠過了不是麼?
他和林太郎之間的契約,此世永不消散。
翌日,津島失起了個大早,一番梳洗後,他方才出門。
門外,銀發青年不知守了多久,見津島失出來,動作乾脆地收起手中的木倉:“醒了?那就走吧。”
“嗯。”
又是一條和昨天不同的小路,沿途依舊植滿了鳶尾花,寶藍色的花瓣,象征著神聖。
大廳裡已坐了一個男人,五官深邃俊美,舉止優雅得體。他穿著一身與津島失相仿的服飾,端著咖啡抬眼看了過來。
“家主。”黑澤陣神色恭謹,站到了男人身後。莎朗在替津島失拉開椅子後也退回男人身後,沉默不語,不複昨日的散漫。
“……”
早餐時間十分安靜,津島失放下手裡的勺子,銀質的小勺在碗壁上磕出一聲輕響,仿佛打開了聲音的開關,空氣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