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要保持對觸須的警惕 憐愛地用觸須……(1 / 2)

“這是什麼意思?”闖進裝配間的費佐·塔克提斯直衝慵懶地用諧音向自己打招呼的老隊友,“這次任務應該是我的!”

“放鬆,塔克提斯。”被興師問罪的沃依德·澤拉修斯依舊坐在集裝箱上為自己的狙擊槍做著細致保養,四指上靈巧的拆卸動作沒有因自己隊友那嚇人的諧音有分毫停頓或遲緩,“我們都已經進入恒星期了,不是什麼新星期的雛鷹,而你也是在萬眾矚目中入名的新塔克提斯,這麼咋咋呼呼的可有損你的形象。”

“少來這套,看著我,沃依德!”

歎了口氣,沃依德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校準鏡,看向這位新入名的塔克提斯:“怎麼了?”

費佐臉上鮮紅的麵紋如火焰般襯托著他的怒火和金眸:“是塔克提斯家的人讓你頂替我執行這個任務的嗎?你知道這次交涉任務有多危險的,那些殖民地的女首領並不是能夠正常溝通的家夥!”

“這可真是個奇怪送行祝福,費佐,你打算用這些來安慰我嗎?”沃依德的上聲骨無奈地震顫著戲劇的哨音,“是的,你們家族的人確實找了我,並允諾了我相應的報酬……”

“該死的……!我就知道是那些老家夥在從中作梗!”

“聽我說完,但是,如果我對這次任務沒把握的話也不會同意接下它的。”

“你有把握?我都沒把握!你知道她們曾經將外交使者的飛船直接摧毀,甚至將使者作為俘虜——”

“這就是為什麼你不適合執行這次任務。”咕嚕嚕地笑著,年輕的狙擊手把槍管放在腿上,驕傲地抬頭展露自己紮實的脖頸線條和經過細致保養的鋒銳麵板,“我比你漂亮,那些女首領可能會對我手下留情。”

翻了個白眼,費佐的諧音裡終於不再充滿尖銳而緊繃的音符:“你打算對那些殖民地的塔克裡女人出賣色相嗎?”

“這是我的計劃之一。畢竟,我或許沒有你那麼擅長作戰和戰略,但是對於人心,我比你更了解。哪怕遇上最壞的情況,她們不同意協助戰局又把我俘虜了,我也可以從內部逃脫。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們自相殘殺由我奪權呢——到時候你就要尊稱我為‘澤拉修斯首領’了。”

對沃依德誇張的諧音致以掃興的低音,年輕的塔克提斯抱胸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可能會直接被那些野蠻人殺了?”

“彆擔心,在光者庇佑下,好人永遠會勝利。你不相信我是個好人嗎?”

“你是什麼新星期的雛鷹嗎?還會信這種保育修克斯哄孩子的胡話?”

“說真的,你要用這些作為我的送彆箴言的話,我會很難過的,費佐。”被老友連續的拆台搞得有些乏力,沃依德重新低頭開始把拆解的狙擊槍組合在一起,“畢竟無論如何,我都要參加這次外交任務。”

“這不一定!我現在是塔克提斯了,我還可以利用塔克提斯氏族的……”

“算了吧,先不論你是不是一個塔克提斯,我聽說你和某個女將軍打得火熱,她甚至打算為你自然生育?你或許會成為一個難得靠自然生育出來的孩子的父親。這可不是一個新任父親該冒的風險。”

雖然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但第一次遇到這事的恒星期塔克裡人還是忍不住被這個話題吸引了注意:“你是說麗哈爾將軍?彆傻了,你清楚她和你一樣想要自立氏族,她是為了自己生育,不會把孩子讓給我的。”彆過頭,費佐用稍小的聲音嘟囔著,“更何況,我也不想當那種真的需要撫養孩子的家長,那……很嚇人。我寧可從成年的塔克裡人裡隨便選一個入名,完成塔克提斯氏族的任務就足夠了。”

“這個嘛,我聽說血緣關係的孩子感覺上會比較……不同,如果讓我選,我會想要一個有我基因的孩子體驗一下。不過反正你現在是塔克提斯家的人了,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大可多參加幾次遺傳因子捐獻,到時候多付點錢查一下,從成功培育的成年孩子裡選一個或者兩個入名就行。”摸著下頜哼了幾聲,暫時沒費佐那些煩惱的沃依德顯然比這位即將理論上成為父親的塔克裡男性更輕鬆,“無論如何,彆在這種任務上浪費自己,費佐,你已經是一個塔克提斯了,那就有要明白:現在有更適合塔克提斯的戰場需要奔赴。”

“……我很抱歉。”也明白他的意思,低下頭的費佐說,“他們不應該選擇你的。”

“嗯……至少這次塔克提斯家選了我不是你,也算是一種對我沒入名塔克提斯的補償吧。”注意到費佐諧音裡負疚的弱音,狙擊手忙補充道,“開玩笑的,我一直覺得塔克提斯家的麵紋太凶了,不適合我這張漂亮的麵板。更何況,加入那些老氏族並不是我的目標,你很清楚我想要的是屬於自己的新氏族——誰知道呢?或許談判順利的話,我能在那些殖民地裡找到個合適的人做‘伴侶’呢。”

見有著火焰一般麵紋在臉的塔克提斯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沃依德起身安撫地按住了他的左肩:“來吧,給我點好話,就像那句老掉骨板的童話一樣,光者的庇護下……?”

作為和沃依德搭檔的實戰演練中被塔克提斯氏族最後選中的幸運兒,也身為承蒙塔克提斯氏族庇護避免了這次極端危險的外交任務的既得利益者,費佐隻能附和著這位被自己二次奪取機會的倒黴蛋,歎息著說出那句他並不相信的俗語:“好人總會勝利。”

……

“塔克提斯將軍,我們已經離開以太空間,大型穿梭機和支援人員已經做好任務準備——還有,征服號船長發來通訊請求。”

睜開假寐的眼,費佐·塔克提斯看向他年輕的首席工程師,開放式作戰麵罩界麵裡瘋狂閃爍的通訊圖標讓他的下聲骨乾澀而疲憊地滾了滾:“你回複他吧,我要和支援人員一起搭乘穿梭機執行地麵任務。”

“但……”

“你聽到我的指令了。”從船長椅上起身向艙門走去的塔克提斯在警備人員的敬禮中停頓,“還有,維洛妮首席工程師。”

正因為被丟了一個直麵那個以乖僻邪謬而臭名昭著的老引路者的任務頭疼不已的維洛妮以為事有轉機,上聲骨忍不住吹出了一聲期冀的笛音:“是的?”

“在這艘船上,我的職務排在軍銜之前,你應該叫我‘船長’。”

“噢……我是說,是的,船長!呃,塔克提斯船長!”

她過於青澀生硬的回複和憋不住難過的諧音在指揮中心裡引起了一陣隱約而壓抑的笑聲,也讓背手站在打開的艙門前的塔克提斯船長無奈地闔眼歎了口氣:“以及,發消息告知征服號我們目前的情況就夠了,不需要與船長進行直接通訊,就說我們視頻通訊係統還受以太亂流的影響——這些技術上的東西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好的,謝謝您,塔克提斯將軍——我是說,船長!塔克提斯船長!”

再次歎了口氣,在愈發明顯的竊笑和工程師羞赧的咕咕聲裡,塔克提斯船長走出了完全沒有緊迫感的指揮中心。

作為一艘集成了塔克裡最新科技的飛船,開拓號其試航階段的船員由各個種族中最傑出的精英組成。不過,鑒於多方麵的因素,船員選拔過程中特彆偏向於從未有過戰爭經曆的年輕人中篩選。這導致了他們對諸多事物缺乏應有的緊迫感,以及過於樂觀到盲目的態度。他們全神貫注於試航成功和發現新種族所帶來的美好未來之中,卻完全未意識到其中的風險。

但是老實說,費佐也沒想到他們麵對的會是這麼一個情況。

“資料對比顯示她是梭巡者號的駕駛員,菲爾緹·奧提維拉。”隨行的貝裡斯醫療官看著屍體的初步掃描結果,腦後的觸肢在隔離服中因不安微微纏攪,“她的死因是來自後方直接命中頭骨的槍擊,從目前信息來看,擊中她的子彈屬於塔克裡軍隊的基礎配槍。”

“難道說新種族外星人攜帶什麼病毒,會導致她失去理智,攻擊隊友?”她的奧姆族助手緊張地吐著信子,暴露了他平日悄悄摸魚看僵屍末日片的事實,也讓這位救援隊伍年齡最小的船員被其他人投以無語的目光。

然而他的導師——莫伊娜首席醫療官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或多或少地用副聲表達對年輕人荒謬又戲劇猜測的好笑,而是認真回答道:“掃描分析她的腦神經殘餘並無異狀,也沒有偵測到未知的病毒殘餘。當然,極寒隱藏破壞了它們存在的線索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不更改求救信標位置證明他們選擇繼續留在這艘嚴重受損的船上,而不是尋找更合適的避難場所,這實在是不合邏輯。任何一個正常的船長都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除非是因為一些彆的原因導致他們無法尋找更適合的避難所,又或者……”從空蕩的武器庫走出的費佐·塔克提斯看著搭接上穿梭機的能源係統顯示出飛船情況的梭巡者號的各項數值,副聲嗡嗡地沉鳴著,“他們拿走了能量柱和武器以及大部分物資儲備,應該是選擇拋棄飛船了——然而卻沒有拿走或者重新發送求援信標。為什麼?”

【“船長,在梭巡者號的船長艙發現四個生命信號的位置,然而……您或許會想自己親自來看看。”】

費佐和他的首席醫療官對視一眼,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後,來到了先驅小隊守著的船長艙前。被人為外力強行破壞的艙門已經被先驅小隊整個拆下放在一邊,而擋在門口的稀薄以太屏障則說明了他們在內線中沒細說的特殊情況。

“這是誰的奏旋?”費佐隔著半透明的金紅色屏障看著裡麵床上被一層層保暖毯蓋住的幾人,虛弱又斷斷續續的哼唱勉強維持著這一道主要用於保暖和升溫的以太旋流,外星的旋律其實已經告訴了開拓號船長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梭巡者號登記在案的幾位船員能呼起的以太粒子中,顏色最符合的是突擊兵娜塔阿茲·奧提維拉,但是她沒有喚起金色以太粒子的記錄。加上這個奏旋並沒有官方登記,屬於求救訊息中提到的外星人的概率更高。”黑甲的偵察兵說,“該以太旋流目前沒有攻擊性,然而不確定她在偵測到外來者後會不會轉為進攻模式。我們也嘗試對裡麵的人進行了溝通,可不知是否因為語言障礙,沒收到來自裡麵的任何反饋。”

注視著緩慢旋轉的以太旋流,費佐向緊張地遠程掃描艙室內部情況的莫伊娜首席醫療官確認道:“裡麵有任何不明病毒或病菌嗎?”

“沒有,但還是謹慎——”

“這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