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的地方是程逢遠隨機選的一個咖啡廳。馳騁的人到是時候臉都要綠了，現在他們麵前的副經理打著哈哈：“彆介意，彆介意哈，這不是都沒談好嗎，去太正式的地方怕被彆人看到。”

馳騁來的兩個代表對視了一眼，想起自己要完成的任務，臉色縱使難看，還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副經理看著兩人的反應有些新奇。這些都是程總讓自己乾的，馳騁的人第一次和他們談的時候眼高於頂，仿佛那個折了一半的價都是賞給他們的一樣，沒想到現在這麼好脾氣。

副經理嘖嘖稱奇，引著人到事先定好的位置上去了。

在他們背後，程逢遠和唐濟棠麵對麵坐著。

這個隨機選的地方位置有些擁擠，兩人一米八的身高坐進去，幾乎就是腿挨著腿了，兩人中間還放著廉價的假花，看起來就像是什麼相親節目。

程逢遠一方麵覺得好笑，一方麵覺得唐總應該沒來過這種地方，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看唐濟棠比他還高大的身形坐在座位裡。

身後的副經理已經開始談了。

對麵的人很不耐煩，語氣咄咄逼人：“上次你們還派來的經理來和我們談，這次什麼意思？就你一個副的？”

前幾次都是陳經理帶的會議，他們因為假消息的事在對方麵前一直很弱勢，做了不少妥協。

副經理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隻有自己，不過他還是穩住了。

“你們放心，這個項目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和我談和和陳經理是差不多的。”

“是嗎，”對麵的人不樂意，嘴巴都要翹的有鼻子那麼高了，“那你為什麼是副的了呢。”

副經理臉上的笑意一僵，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們今天也隻是談意向的，不要說著彆的了吧。”

對麵人嗤笑一聲：“我們不和你談，我已經聯係了陳經理，他待會就會過來。”

副經理心底陡然冒出了一陣疑惑。

為什麼一定要陳經理來，他不明白。

坐在他們背麵的程逢遠百無聊賴把玩著麵前的玻璃杯子，唐濟棠視線專注地跟著他蒼白修長的指尖，看他的指尖沾上玻璃杯壁上帶著寒氣的水珠，指尖因為寒冷而被凍得微微發紅…

見程逢遠抬到嘴邊要喝這一口冰水，才猛地回神摁住了人的手腕。

他指了指對方的胃，搖頭道：“不能喝。”

程逢遠撇了撇嘴，還要喝，唐濟棠的手就順著手腕把住了他的手，強勢地控製住了他的動作。

他沉沉的視線悍厲地盯著自己，像是拿出了之前從來不表現的侵略性一麵。

“不要喝。”

程逢遠注視著他張合的薄唇，又移到這人嚴肅的神情上，勾了下唇：“好吧。”

他喜歡唐濟棠剛才的視線。

咖啡店的門被人一下子推開，門口的風鈴被撞得亂響，陳經理擦著額頭的汗走了過來：“來晚了，不好意思來晚了。”

“你怎麼來了，”副經理沒忍住問，“程總不是說這次讓我來就好了嗎？”

“你懂什麼，”陳經理在他身邊坐下，客氣地給對方滿上茶，“程總他早就被男的迷昏了頭，你還聽他的？”

他衝對麵點頭哈腰，一點沒有談判的樣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個副經理不太會做人。”

對麵兩個代表這才滿意，其中一位拿起茶杯晃了晃：“沒關係，什麼樣的上司什麼樣的下屬，荒唐起來都一個樣，理解。”

陳經理似乎一點不在意對方對自家老板的羞辱，賠笑道：“沒錯。”

程逢遠伸手按住陡然握拳的唐濟棠，視線在這人皺起的眉心停了停，好笑道：“我都沒生氣，淡定些。”

這種話他聽過無數遍了，早就免疫。

唐濟棠視線緊緊盯著還能含笑的程逢遠，心底幾乎要嫉妒瘋狂。

這麼喜歡，就這麼喜歡那個白靜？

被踢出家族，被彆人嘲笑也樂在其中？

他呼吸急促了些，收回手，抓起被被程逢遠在手裡反複把玩的玻璃杯，將裡麵的冰水飲儘。

程逢遠沒有製止他，收回手撐住下巴，，一隻手在桌麵輕敲，饒有興致看他有些明顯的反應。

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呢。

另一頭，陳經理一連答應了好幾個過分的條件。副經理沒忍住道：“經理，睿識那邊也在問價，你不要忘記了。”

陳經理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剛才外麵又有亂七八糟的消息了，睿識的人還會不會來還是個問號，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來？”

兩人背後的程逢遠陡然停住了敲點桌麵的指尖。